下午两点多苏榆北在抚远市的人民公园里见到了聂雨浓。
这个季节公园里早就翠绿一片,天气也逐渐变得炎热起来,好在有一缕缕微风吹来,坐在柳树下,到也不会让人感到格外的炎热。
人们身上的衣服也逐渐少了起来,现在除了一些老人外,其他人基本都是夏装了。
不过在公园里更多看到的是来遛弯、遛娃的老人,年轻人是越来越少了,很大一部分人都随着抚远集团的主体搬迁去了海外。
聂雨浓是这些为数不多年轻人中的一员,自然也是穿着清亮的夏装。
到也不复杂,上边一件浅粉色的短袖纯棉T恤,胸口的位置有一只可爱的小熊。
下边是一条浅蓝色的磨砂牛仔短裙,两条修长而笔直的筷子腿就这么暴露的空气中,一路走来,依旧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聂雨浓依旧是素面朝天,她这颜值已经是不需要化妆来加持了,那怕不化妆,也能让看到她的女人嫉妒到发狂。
漆黑的长发被聂雨浓扎成了马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头发长了很多,或许以前也很长,但苏榆北没注意,总之马尾快要垂到腰间了。
如此一个清纯可人的十八岁女孩摇曳着长长的马尾就这么走到了苏榆北面前,微微一笑道:“大叔你这阵子去那了?不联系我,也不去罗雯那。”
看这眼前明眸皓齿的聂雨浓苏榆北微微有些失神,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总之心里就是有一种自己老了的感觉。
苏榆北老吗?
并不老,二十多岁,距离三十还有几年的光景。
但哪怕是他见到眼前这个青春无敌的女孩,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聂雨浓没有喷香水,但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味,很好闻,让人一闻到就有些出神。
苏榆北把目光从聂雨浓身上挪开,看多了不好,这丫头对他也是心怀不轨,上次好在是在电影院里,要是就在一个只有他们两个的房间,苏榆北非得犯错不可。
苏榆北眼前有一个小湖,湖光春色此时尽收苏榆北眼底,抚远市因为是因矿而建,所以对周围的植被破坏有些严重,美景也只有眼前这个湖了。
聂雨浓直接坐到苏榆北旁边,侧着头,一手托着香腮看这苏榆北,也不说话。
被聂雨浓这么盯着看苏榆北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聂雨浓不由一皱眉,以前她是有打算的,那就是进到抚远歌舞团,为自己姐姐报仇。
但随着杜宝丹被枪决,也随着抚远集团一系列大的改动,聂雨浓突然就变得迷茫起来。
她学历并不高,也就是个技校毕业而已,从小到大她们这一批的孩子没几个好好学习的,因为打他们出生注定就有铁饭碗端。
可苏榆北到了抚远市没多久,就砸了他们的铁饭碗。
导致聂雨浓这一批孩子毕业等于失业,要自谋出路。
但奈何他们这些孩子家里条件大多都不错,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外加父母都是抚远集团的职工。
而他们也基本都是独生子女,这么一来条件能差到那去?
不敢说从小大锦衣玉食,但也是衣食无忧。
可现在处在他们这个状态,是高不成低不就,学历是硬伤,好工作轮不到他们。
让他们进厂拧螺丝,又或者去送快递、外卖,他们自己又不愿意,感觉太丢面子。
所以不光是聂雨浓,跟她一批的孩子都相当迷茫,对未来的迷茫,整天闲的无事,也就在社会上闲逛了。
到现在已经是成了抚远市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定那天就要炸了。
聂雨浓突然叹口气道:“我没什么打算,先这样吧,在玩两年,不行我就去跟罗雯姐干,她答应我了。”
苏榆北侧头看看聂雨浓,发现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忧愁之色,不上班,她也饿不着,她父母的工资足够养活她。
值得一说的是聂雨浓的父亲也去了海外的分部,母亲到是没去,跟这其他人倒腾抚远市的酱油醋还有酱菜,一个月赚的不能说多,但也不算少,绝对够她们娘俩吃喝。
聂雨浓突然拉住苏榆北的手撅着嘴道:“大叔你能不能抽点时间陪陪我?我不想跟他们玩,太幼稚了。”
苏榆北赶紧把手抽了过来,心里是心动,但也尴尬。
聂雨浓撅着嘴没好气的道:“亲都亲了,你还摸了,现在拉下你的手,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苏榆北不由老脸一红,暗恨自己定力太差,面对美女,几乎就没什么抵抗力,在不改,早晚在女人身上摔跟头。
苏榆北赶紧转移话题道:“你当初是怎么被选进抚远歌舞团的,不能就光靠长相吧?”
聂雨浓幽怨的看看苏榆北,最终叹口气道:“我唱歌不错,从小就学舞。”
说到这聂雨浓很是骄傲的道:“从小学到技校,但凡是省里举办的舞蹈比赛,我那次都拿第一,厉害吧?”
苏榆北看看聂雨浓个,伸出手拍拍她的头道:“厉害,那你想不想在唱歌还有跳舞上发展、发展?”
聂雨浓一皱眉道:“怎么发展?我谁也不认识,在说了,娱乐圈一团浑水,我去娱乐圈?那不得让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聂雨浓虽然只有十八岁,但知道的却是不少,知道没人没关系,贸然往娱乐圈里跑,就她这姿色,很快就得成了老男人们的玩物。
苏榆北刚要说话,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哎呦,这不是咱们的校花聂雨浓吗?不跟王浩他们玩,怎么跟这么一个大叔玩到一块去了。”
随即这女孩又道:“大叔看你穿的也不怎么样,你有钱包养她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一群十八九岁的男男女女,人数到是不少,十多个人。
男孩一个流里流气,女孩打扮得花枝招展,还都化妆了,一个显得比一个成熟,根本就不像是十八九岁的女孩。
身上那股子青春气息到是没多少,风尘气反到是有了不少。
苏榆北对抚远集团改制的弊端,最先就出现在这些技校的孩子身上。
聂雨浓站了起来,看这眼前的女孩冷笑道:“我当谁那?这不是张小姐嘛!”
小姐俩字聂雨浓咬得很重,显然是别有所指,显然聂雨浓也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