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没几分钟就到。
傅凛鹤把时觅送到了学校门口,车子停下时,时觅沉默推开车门就要下车,没有告别。
傅凛鹤叫住了她:“时觅。”
时觅扭头看他,没有说话。
“孩子不是我留下的理由,只是她的存在,让我有了名正言顺留下你的理由。”
他看着她轻声开口,“你刚才问我沈妤是不是很重要,我说是,但这种重要是基于你就是她,你们是一体的前提。”
“我没法想象,沈妤另有其人时,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所以一直以来,对于你的这个问题,我都是拒绝回答的。”
时觅抿了抿唇:“对不起,刚才是我情绪失控了。”
“是我的问题。”傅凛鹤看向她,“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时觅摇摇头,她说不上什么感受。
上官临临身上的沈妤特征太明显,傅凛鹤也好,唐少宇也好,或是沈清遥,每个见到她的人都叫她沈妤,可能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也已经把上官临临当成了沈妤。
这种感觉很微妙,正主就在眼前,她现在住傅凛鹤那儿都住出了些罪恶感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种复杂的心情。
“我先去上课了。”最终,时觅只能借由上课短暂地逃避这个问题,沈清遥看到上官临临的反应太过强烈,她没法完全忽略那一幕。
傅凛鹤轻点头:“嗯。”
他送她到楼下,看着她上了楼,背影消失在楼道转角,才转身回了车。
上车时,傅凛鹤看到副驾驶座背靠上沾着的长发丝,视线微顿。
他伸手把发丝捡了起来,头发很长,带着微微的卷曲,是时觅的头发。
这个座位只有时觅一个人坐过,也只能是时觅的头发。
傅凛鹤把发丝缠绕在手指上,任由发丝一圈圈地在长指打转,黑眸半敛,迟迟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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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遥跟着上官临临到了学校才发现傅凛鹤也在学校门口,他看着上官临临进了教学楼,这才走向傅凛鹤车子,弯身敲了敲窗。
傅凛鹤懒懒抬眸看了他一眼,按下中控锁,开了副驾驶车门。
沈清遥拉开车门上了车。
“你怎么也在这儿?”沈清遥问,想起刚才他送时觅下楼的事,“对了,刚那个女孩谁啊?”
他其实没有见过时觅,倒不是没机会见,只是刻意不见。
当初对于傅凛鹤突然结婚一事,他和家里人都是有些微妙的,毕竟在他们看来,傅凛鹤这些年是一直在等沈妤的。
虽然理智上沈清遥很清楚,沈妤下落不明,傅凛鹤有选择自己婚姻的自由和权利,但情感上,他们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因此但凡傅凛鹤和时觅都在的场合,他们都刻意避开,傅凛鹤和时觅又是喜静不爱和朋友聚的人,因而两人虽然结婚两年,但沈清遥从没机会碰上过时觅。
傅凛鹤扭头看了他一眼:“觉得她怎么样?”
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看着挺舒服的。”沈清遥实话实说。
“是吗?”傅凛鹤淡应了声,转头瞥了他一眼,突然伸手,冷不丁从他头上扯了根头发。
沈清遥皱眉看他:“这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依然是很淡的回应,傅凛鹤没看他,只是盯着指尖上的短发,若有所思。
沈清遥视线也往他手里拿着的发丝看了眼,看向他:“你不认可刚那个女孩是沈妤?就戴手串那个。”
傅凛鹤抬眸看他:“你觉得她是吗?”
沈清遥:“人是会随着环境改变的,我只相信科学。”
所以刚才上官临临电梯里表现出对亲子鉴定的抗拒时,他在她转身她出电梯时,不动声色地削了她几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