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的雾气氤氲着我的眼帘,水流缓缓有规律地如注流下。
我紧绷的脑神经松弛下来。
想到刚才,我就后怕无比,要不是正好老板在房间里,我都不敢想象今晚会发生什么。
但是寻常那个时候,正好是寿星庆生之刻,好歹好说赴宴宾客们,不就是为此而来的么?
几乎所有人,都在宴会厅里,而不是在酒店房间。
那老板也有什么事,所以必须从宴会厅离开吗?
我呆愣愣地想,甩甩脑袋。
不对不对,只要老板没吩咐,这就不是我一个秘书该好奇的事。
我很快打住念头,挥去脑海里的想法,擦干身体,换上酒店工作人员给我送来的衣服。
我拿上手机,从浴室里出去,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听电话。
那串数字我记得,是叔母的电话号码,我紧捏手机,没理她。
太天真了,我竟然差点相信叔母是真心为星脉和我好,也不想想三年前把奶奶推进医院的人是谁。
她若是不肯把公司还给我,那就只好走法律程序了。
我从浴室里边一出来,就看见裴谦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双腿.交叠的坐在客厅沙发,面目沉冷进行视频会议。
原来......今天晚上要开会吗?
我不由呆了片刻,老板不会这么不合理地安排时间,开会必然是在他的工作时间或是得空的时候。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今晚这个时候他应该出现在宴会厅为寿星祝寿。
我不可置信地冒出一个想法。
或许老板没打算参加这场酒会。
那他应邀,是为了......帮我?
裴谦依旧稳坐在那里专注工作,我不敢打搅他,一边看着他工作的样子,脑袋里带着疑问胡思乱想。
想着想着,关注点就歪了,看见他的眉心忽然蹙起,扫了我一眼,然后那边在报告的人立马就停了。
“继续说。”
裴谦不冷不淡地命令道。
老板那边继续着会议,好像是关于公司年后新项目的,我现在带薪休假,这些当然管不着,寻常没事干我还是会偷偷听一下的。
但是今天,我看了半天都没有听进去内容,只听得见裴谦的声音。
他的声线很冷冽,语调没什么起伏,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本来慵懒的腔调咬字都重了几许。
裴谦翘着腿,姿态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听下属报告,一边听一边处理手里的文件,全神贯注、眉眼沉静。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他干净分明的侧脸上,游移到领带解开凸.起的喉结,以及两条大长腿上,不禁感叹一本正经的老板看着......
真的很禁.欲啊!
一想到老板现在坐在这里开会,是为了帮我才来这场酒会,我脸上热烘烘的,不仅这一桩,细细数来,老板帮我真的很多。
而且今天晚上,虽然那个陈老板,按裴谦说是因为顶撞了他才揍人的,但不管怎么说,也替我出了一把气,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报答他。
作为员工,对老板最大的回报,不就是努力工作么?
我自认还算努力工作,当下心情激动地想要大干一场表现自己,但现在夜幕已黑,裴谦的工作我也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