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员工大会上被领导点名批评了。
领导说,有人举报我工作态度有问题,要求我立刻解释。
我的脸被挂在会议现场的大屏幕上,当众处刑。
我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大老板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镜头里:
“什么问题?说来我听听。”
*
“尊敬的小区住户请注意,由于小区内出现传染病一例,现在要求进行隔离管理,请大家不要惊慌,稍后将由物业安排人上门检查。再重复一遍......”
我站在老板家门前,咬咬牙,按了门铃。
门被拉开,一身浴袍的帅气老板看见我,表情有些不耐:“又怎么了?”
刚刚我来送文件,打扰了他洗澡。
现在,我第二次占用了他的沐浴时间。
我偷偷瞄了一眼型男老板无意间露出的一点胸肌:“那个,物业说隔离了,现在任何人不许进出。”
老板挑了挑眉毛:“所以呢?”
我满脸堆笑:“所以,我能不能......在你家借住几天?”
这高档小区的物业十分黑心,说这期间,外来人员只能住小区酒店。
八百八十八一晚,不讲价。
虽然老板很讨人厌,但在八百八十八面前,显然可爱多了。
“不能。”
老板冷冷丢下一句,立刻就想关门。
我死死抓着门把手,声嘶力竭道:“你不能这样!我为了您和公司鞠躬尽瘁,你不能抛下我不管啊——”
恰好一位大妈牵着狗路过,看见这一幕,忍不住道:“小伙子,做人要负责任!不要当渣男啊!”
从我艰难维持的门缝里,我清楚地看到老板俊朗的脸庞。
黑如锅底。
大概是受不了邻居大妈的道德谴责,老板最终还是把我放了进来。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老板已经换了一身常服,坐在对面,满身的低气压。
“借住可以,”老板脸色依然不太好看:“但你不能白住。”
“本来我家里是有阿姨每天过来打扫煮饭的,现在隔离,她也进不来。”
“这些工作,从今天起就交给你了。”
我连连点头:“好咧,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老板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
我在家务活上并不算熟练,好在老板家的工具都很便捷,所幸没出什么乱子。
直到——
我踏进厨房。
我刚毕业不久,平时都是在公司食堂吃饭,还没有尝试过自己做菜。
但我很自信——炒菜嘛,不就是放点这个,再放点那个,翻一下再炒一下。
这有什么难的?
我上网看了俩小时做菜视频,从冰箱里掏出了十几种食材,准备大展身手。
但是从灶台冒出火苗的那一刻,事情就变得失控起来。
我慌乱中不小心调大了火力,锅里的油“噌”地一下,着了。
就在我面对着起火的油锅不知所措时,一只大手揽过了我的腰,将我拉到了他身后。
是老板。
我看着他宽阔的肩膀,有些怔愣。
老板动作迅速地关掉了灶台,然后拿起一边的锅盖盖在油锅上。
然后才回头看向我。
我心想,完蛋了。
之前秘书处的张秘书,只是进去给他倒了杯咖啡,就因为用左手端咖啡杯被开除了。
那件事之后,整个秘书处都对老板敬而远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炒了鱿鱼。
这次送文件的活,也是谁都不愿意来,大家推来推去,最后推到了我身上。
现在我差点烧着了老板的家,肯定是要被炒鱿鱼了!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老板终于开口了。
“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表情有点沮丧。
老板叹了口气:“算了,下不为例。”
我惊讶地抬起头。
只是......下不为例?
老板竟然如此宽容!根本不像同事们说得那样不近人情!
我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对不起,老板,我只是还不太熟练,你让我再尝试几次吧!”
他不听,黑着脸把我从厨房赶了出去,并决定自己下厨。
男人整理袖口的样子充满禁.欲感,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愧是老板,连穿HelloKitty围裙都帅得冒泡。
感谢老板,在经历了这么多折磨之后,还不计前嫌地让我吃了他做的饭。
他的手艺很不错,我没忍住多吃了一碗饭,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夸他厉害。
老板的脸色总算好了些。
只是语气难掩嫌弃:“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这之后,厨房就成了裴谦的地盘。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员工大会,每个部门的主管都要做工作总结。
因为隔离去不了公司,我就只好和主管申请参加视频会议。
我一边听着副总的开场白,一边支着下巴昏昏欲睡。
正常来讲,这种会议都是开给大领导们听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谁料,等到我们部门主管讲话时,我却被点名了!
主管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最近,有人向我举报,说有的职员假称自己被隔离了,申请居家办公,但实际上并没有!”
“这种行为非常恶劣!也在职工中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苏轻轻,你现在就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自己昏昏欲睡的脸出现在了大会的屏幕上。
我顿时一个激灵,直起身来:“主管,我,我没有撒谎,我确实被隔离了......”
“还狡辩?”主管厉声道。
“我都查过了!这两天隔离的只有汤臣二品!你难道住在汤臣二品吗!”
“咱们裴总可就住在汤臣二品,难道你是裴总的邻居?!”
我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还有些百口莫辩。
老板叫裴谦,虽然名字不吉利,但却是身价百亿的富豪。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而汤臣二品是有名的富人区,如果我是主管,恐怕也不会相信自己手下的小喽啰会住在这样高档的小区。
主管冷笑一声,正要给我定罪,却突然像是只被扼住喉咙的老母鸡,“咯咯”地说不出话来。
我也愣了,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突然出现的男人。
裴谦穿着他的浴袍,懒洋洋地靠在我门上:
“苏轻轻,我放在浴室的内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