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市场情况不明朗，可以说是一次赌博。”顾若雨说道，“这次我们获得官方特批，开展这个业务，如果能做起来，绝对是顾氏的一个机会。”
姜源走到其中一个集装箱前，将其打开，放眼望去，全是石头，小的只有十来公分，大的有成年人那么高。
姜源看了几眼，没有说什么，接着，依次将剩下三个集装箱打开，都扫了一眼，最后，望向顾若雨，摇摇头，“不行。”
闻言，顾若雨问道，“问什么。”
姜源解释道，“做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口碑，最起码能开出东西，我看了下这四箱原石，几乎开不出什么，要是开业第一天连个东西都开不出来，这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
听了姜源这话，顾若雨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些什么。
“顾总，恕我说话直，这位先生说石头不行，只是猜测之言，赌石这东西，全凭运气，还没哪个人光看石头外表，就能判断出里面有没有东西。”顾氏的一名项目经理，在这时发声。
这名经理讲罢，瞅了眼姜源，眼神中带着敌意。
“咋的，谁说我石头不行？”一道轻狂的男声，自众人身后响起。
姜源望了过去，一个中年男子，领着四名彪形壮汉走了过来。
这四名壮汉目露凶光，一边迈着步子，一边将拳头捏的劈啪作响。
这个中年男子，穿着西服，身上没有很浓的匪气，但目光之中带着不善。
“咋的，哪个说我石头不行？”中年人走过来之后，扫视众人，再次问了声。
姜源望着他，淡淡开口，“这石头你的？”
“怎么？就你说我石头不行啊？”中年人迈出两步，站在姜源面前，目光中的不善更浓。
那四名满脸横肉的壮汉，站在中年人身后，也望着姜源，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你这石头我们不要啦。”姜源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说道。
闻言，中年人并没有流露怒意，反而爽快的答应道，“可以啊，我这石头又不是求着你要，你不要，自然有大把人要。”
说罢，中年人转过身，冲刚才那个顾氏经理使了个眼神。
那个经理连忙开口道，“顾总，这个业务对我们顾氏至关重要，你可不能轻信他人谗言，错过这次机会啊！”
这名项目经理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焦急，一副忠臣的模样。
不等顾若雨开口，姜源冷冷一笑，望向那个项目经理，说道，“我很好奇，你身为顾氏的人，他们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坑你们顾总，这些石头，顾若雨要是以每公斤一百九十五块收下，你能得到多少钱？六亿两千四百万，怎么也得分你一个亿吧？”
姜源此言，让那个项目经理面色猛变，“你放屁，什么叫我坑顾总，你别在这胡咧咧！”
姜源扫了眼集装箱内的石头，“按理说，每公斤原石，价格应该在七十块左右，怎么现在卖到一百九十五块？”
“你当运过来不要钱啊？”中年人发声道，“几百吨的东西，运过来要花多少钱，你知道吗？”
“运过来？”姜源眉毛一挑，“你这东西，还用运过来？不就是河川西南石场的废石吗？”
“你！”中年人面色也是一变。
见此，顾若雨秀眉微蹙，望向姜源，询问道，“姜源，你的意思是......？”
姜源走到石堆前，捡起一块不大的石头，说道，“我们这的岩系，属于中深变质岩系，以玄武岩为主，其次为角闪岩，岩石呈深灰、灰色或浅灰绿色，大部分岩石表面，都有一定的条纹，且条纹不规则，我手里这块石头，就是咱们河川本地的石头，这四箱石头，根本不是原石，只是普通石头而已！”
闻言，顾若雨望向那名项目经理，表情清冷，“你不是说这石头是从滇南运过来的吗？”
“我......”那名项目经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中年男子面色接连变换，随后大声喝道，“开什么玩笑？我这石料都是从滇南运过来的，你居然跟我说是石场的废石！”
姜源扫了眼这些石头，摇摇头，“我并没有说都是废石，有的还是正常的。”
姜源这话，让那名项目经理心头一松。
那个中年人面色恢复不少，心中一喜，刚才，他就怀疑这小子是诈他们的，就故意大喝一声，还真把他唬住了。
姜源在顾若雨等人注视下，从四个集装箱里捡了些石头，放在空地上，开口道，“这十二块石头，的确不是河川石场的废石，看质地，应该是产自滇南的，不过，遗憾的是，这十二块，一块都开不出绿。”
所谓开绿的意思，就是能从石头中切出玉石。
在姜源和项目经理之中，顾若雨自然选择相信姜源。
顾若雨望向那名项目经理，质问道，“给我一个解释。”
那名项目经理，眼神中浮现一抹慌张，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而向中年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中年人目光微转，随后摆摆手，大嗓门道，“算了，这生意我们不做了，现在就算你们求我，我也不卖了。”
说罢，中年人就想带人离开。
“想走？”就在这时，姜源再次发声，“诈骗失败，就想走人？这六亿多的数目，就够你们坐牢坐到死，若雨，报警！”
“放屁！说谁诈骗呢！有证据吗！”中年人梗着脖子，瞪向姜源，不过，他身旁的四名彪形壮汉，都下意识的远离他，原本的凶神恶煞状，也跟着消失，眼神中生出一缕慌乱。
很明显，这四名壮汉害怕受到牵连。
“证据？”姜源眉毛一挑，冲顾若雨说了声，“把合同给我。”
顾若雨望向项目经理，“合同呢？”
项目经理面色几经变化，最后一咬牙，撒腿就要跑。
“想跑？”姜源冷笑一声。
项目经理虽然跑的很快，但在姜源面前，就是徒劳挣扎，还没跑几步，便被姜源一脚踹翻。
姜源夺过合同，瞅了眼，上面写着，这些石料都是来自滇南，就这一条，就够重判他们。
中年人见事情彻底败露，也想撤退。
“走，快走。”中年人冲那四名彪形壮汉低喝一声。
四名壮汉在中年人的带领下，向仓库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