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沉。
吹起的纱帘在他身后飞起,顿时洒下一片月光,柔柔的光晕落在男人挺拔冷傲的身影上毫不违和。
宛若一团迷雾笼罩,叫人看不真切他的眼神。
林知意只是隐约感觉他的唇角抿了一下。
她动了动唇,刚想开口,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脸也跟着贴了过来。
俊容深邃,月色下的墨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甚至能感受到一丝侵略和危险。
林知意用力扒拉他的手,他却纹丝不动。
她瞪了他一眼,张口就对着他的手指咬了下去。
宫沉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松开她。
这时,外面走廊传来两道脚步声。
“谁啊?”
“不会是二房那个来偷东西吧?刚才还打电话来要吃的,大半夜,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她配吗?”
偷?
这就是林知意在宫家长久以来的地位。
她不配宫家的任何东西,拿了就是偷。
她齿间一松,垂眸避开了他的注视,但还是觉得难堪至极。
眼看佣人要过来,林知意立即回神,示意宫沉放开她。
宫沉却扶着她转了个身,将她压在了中岛台上,在她的慌乱中,微微欺身,逆着月光的脸,惊心动魄。
他看都不看门外,慢条斯理开口:“是我,灯坏了,叫人去看看,不用过来了。”
外面的人声音立即变得恭敬:“是,三爷。”
不一会儿,灯亮了起来。
眼前男人的容颜瞬间清晰,落下的每一道呼吸都在熨烫着林知意的肌肤。
他不着急松开她,目光扫过她,最后落在了她划伤的手腕上。
“还疼吗?”
“唔唔!唔唔唔!”不疼!放开我!
看着眉飞色舞的林知意,宫沉黑沉沉的眸子晃了一下,将手从她嘴上挪开。
中指连接手掌的位置赫然出现两排深深的牙印。
他甩甩手,漫不经心道:“咬几回了?改属狗了?”
林知意冷哼一声,傲气地不作回答,用态度告诉他,下次还敢咬。
宫沉擦擦手,长臂一盏,撑着中岛台看着她:“饿了?”
林知意依旧不说话。
她很清楚受伤的自己,想从宫沉眼皮子底下离开十分难,干脆就不浪费体力了。
思考时,她身体突然凌空,被宫沉放坐在中岛台上。
她稍抬眼睑,宫沉居然站在她面前脱衣服。
抬手时,紧绷的胸膛,紧致的腰线,在黑色的衬衣的描绘下喷薄而出。
林知意愣了一瞬,立即抬手准备反抗。
但下一秒,她的身上多了一件外套,衣服上残留的体温,瞬间让她冰冷的背有了温度。
她不解地看向宫沉,只见他解开袖扣挽了挽袖子,然后......蹲下身子将她砸碎的鸡蛋收拾了。
随即,又从冰箱里重新拿了食材。
他背着林知意淡淡道:“虾滑吃吗?”
林知意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下意识:“吃。”
宫沉便站在灶前,烧水煮面,顺便加了虾滑和生菜。
看着他低头用筷子搅合面条的时候,林知意以为自己在做梦。
脑子甚至有点发疼。
前世,宋宛秋炫耀过宫沉不会做饭,最爱吃的就是她做的家常菜。
而林知意做的一桌子菜,他吃完就叫她以后别做了。
可眼前的男人动作熟练得根本不像不会做饭。
是不是重生的后遗症,记忆都开始错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