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昕好像懂了。
可接近真相时，她突然变得有些没有把握。
眼前的男人，就算说这些话时，也保持了他的风度。
他很自然。
只有她很紧张：“九爷...我总觉得不真实...”
周时没有说喜欢她，但这种表达，好像是想让她跟着他。
大约是真正痛彻心扉过，故而这种惊喜砸到她头上时，她不敢确定、不知所措。
“这样呢？”
“……哪样？”
然后，她看见他俯下身，脸在她的眼前不断放大。
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近在咫尺。
他亲吻了她。
这个吻，轻如蝉翼，快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触感很深。
徐可昕眉眼突然弯了，她傻笑起来，乐不思蜀。
周时问：“有那样开心？”
“开心！”
她用力点头，“九爷，您自己可能感觉不到，但您是真的很好！前年病重，您过来找我，我后面才知道是班主去找了您。您拒绝了他，却还是关心我，来看了我。
前些天码头相遇，您不小心弄伤了我的手。您在上海事情繁忙，却还记得我这点小伤，亲自送了药膏给我！您真的很好！”
周时挑眉，而后无奈笑了下。
他早早就心思不单纯了。
他带着不单纯的心思来看她，她却这样单纯的想他。
病重请医生就好了，送药也不需要他亲自来。
不过，让他说出特意去看她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他原本就不是话很多的人。
徐可昕问：“九爷，您能不能再亲亲我？”
“为什么？”
徐可昕眼睛亮亮的，闪烁着娇羞的光：“您没说您喜欢我……我想，你亲亲我，我就能告诉自己你其实真的有点喜欢我。”
她想要的很简单。
周时不说喜欢她也无所谓，只要他愿意让她跟着他就行。
因为...他是周时啊。
“我和你说过，你无需妄自菲薄。”
周时拉着她坐下，手指在她的面庞上划过，“你面对我，不需要不自信，我不是什么完美的人。”
徐可昕点头。
他再次亲吻了她。
这个吻，不再轻如羽毛，而是非常有分量的。
他的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唇舌卷着她的唇瓣，不轻不重的吮着，掀起一波波的浪潮。
而后，他的手从肩上下滑，落在她的腰上。
她原本洗过澡就准备睡觉，匆匆忙忙套上的衣服，宽松轻薄。
他的大手，毫无阻碍的触碰她腰间的肌肤。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自打周时说想靠近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和思绪一直都是漂浮的，什么都记不得。
只知道，他的唇好热。
等到离开后，她目光迷离，无力的瘫在他的怀里。
她小口小口的喘着气，问他：“九爷，我能继续跟着您了吗？”
“不像以前，不是跟着。你是女朋友，和我在一起。”
周时拍着她的后背，匀着她紊乱的呼吸，淡淡的满足感萦上心头。
等到她呼吸平稳，他才继续说，“这段关系暂时不要宣之于口。时局混乱，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将你带在身边。你安稳过你的日子，有时间我会来看你。
等南北统一，华夏太平，我安然无恙，你也还是现在的心思，我会娶你，不会让你无名无份。”
“会娶我？”徐可昕错愕。
“不想？”
“想！”她用力点头。
她掐自己。
力气用大了，痛得差点跳脚。
她忍着疼痛的泪水，却被喜悦全部冲刷了下来。
她泪流满面：“我以为我做了一个美梦！我幻想过能跟着您，但从未幻想过能成为您的太太，这是我根本不敢触及的梦！九爷，您今晚来，说的这些话，我毕生难忘！”
她喜极而泣，有些遏制不住。
但又想到班主还在院子的另一头，她又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抓着他的衣襟，死命的将自己的头埋入他的胸膛，闷声哭泣。
她真的太高兴了。
她哭了很久，周时也很有耐心的哄了她很久。
哭泣变成抽噎声时，他才问她：“除了这句话，其他的话听了吗？”
“听了。”
徐可昕声音像是裹了蜜，甜得要冒泡。
她说，“我懂的。我不会拳脚功夫，这时候跟着您只会给您添麻烦，我会好好的在南城等您，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我只喜欢您一个。”
周时嗯了声。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这么快？”徐可昕有些舍不得。
周时也看出来了。
女孩的心思根本藏不住，全都写在脸上了。
好不容易说开了，拨云见日了，特别珍视现在的时光，她舍不得分开。
周时说：“我带你走，明天班主找不到你会着急。”
他的行踪不能暴露。
“我可以走。”徐可昕抬眸看他，“自从战事开始，这半年早出晚归是常事。我给他留张纸条，他不会怀疑的。”
她想跟他走。
周时松了口：“那走吧。”
她顿时笑逐颜开。
从他的怀里窜起来，她高兴的去找纸笔，给班主留信。
周时站在旁边看她。
他说：“你的字比你写在笔记本上的端正很多。”
“九爷有看过？”
徐可昕回头看他，露出惊喜的笑意，“我本想把照片带走，又想您的样子我都刻在心里，磨灭不了，所以我把照片留下来了。我想您要没有扔掉，留着了，您就不会忘记我的样子。”
她每句话都很真诚。
她身上有很多他没有的东西，这些都让他想靠近她。
他说：“还留着。”
徐可昕更开心了。
写下字条，她跟着周时离开了。
屋顶上的砖瓦，手下的人悄无声息的将它归位。
徐可昕在大都会住了一段时间。
周时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她能感觉到，他和以往大不相同。
他不爱说话，对于她说的话，句句都有回应。
床事方面，他也热情了许多。
她跟着他的那段时间，那件事屈指可数、她甚至还想过，他不爱这件事，把她养在身边做什么呢？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他其实很热衷此事，甚至常常弄得她脸红心跳。
大约是……真的有点喜欢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