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当真?”沈如也欣喜若狂站起身。
这个好消息,让他高兴得忘乎所以,差点掀翻了手边的桌子。
看见军官点头,他心中不可自抑的激动起来,快乐像滚烫的沸水一般,在他的心口翻腾。
二十分钟前,他才刚打听过,宋徽宜还被关着。
一切稳妥!
他们来,只能是放他出去!
“好,好啊!”
沈如也握紧拳,激动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刚想出门提前迎接,又觉得这样太过于可疑,只得按捺住自己的心情。
他不能在督军面前承认这件事。
等沈聿青单独和他谈判,他再盛气凌人也不迟!
他坐下来,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那颗心早就飘到了外面,风吹草动都能激起他的敏感,他第一次觉得时间这样漫长。
他迫不及待的听到这个好消息!
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沈如也给身边夏忠一个脸色,让他出去假意询问一番。
等督军亲口说放了他,他再慢悠悠的出去。
夏忠出去了。
没过两分钟,夏忠回来请他出去。
“少帅,督军请您出去。”
“好!”
沈如也沉浸在喜悦当中,只想着待会对峙的场景,根本没注意到夏忠面如土色,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笑着出门。
走出屋内,沈如也才发现外面安静地不行。
刚刚他还听到喧闹的声音。
此时的院子,死气沉沉。
沈如也诧异环顾四周,一直走到院子里,才发现院子里围满了人,将这里堵得水泄不通。
督军面色阴沉。
他心中高兴,面上却佯装若无其事。
他问:“督军,怎么了?”
他眼睛的余光扫过周边,却没发现沈聿青。
沈聿青呢?
沈如也不敢置信,心中诧异异常,沈聿青为什么没跟着督军过来?
难道他一到南城,就着急忙慌的去找宋徽宜了?
不对!
沈聿青不可能不知道,宋徽宜在他的手上!
与其这样没头没脑的去找,他肯定知道先来问自己是最便捷的法子!
不是说飞机降落在机场后半小时,督军也出去了吗?
沈聿青为什么没来?
沈如也心中咯噔了下,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后背窜了上来。
他心中陡然难安,吗,没忍住再次环顾四周确认了一遍。
真的没有!
“你在找谁?”督军问。
“没有找谁。”
督军的声音将他的理智唤了回来。
他二十分钟才问过,宋徽宜还在他的手上。
就算沈聿青没来,他也无需担心。
沈如也收回目光,随口胡诌道,“只是不知督军今日为何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有些好奇看看。”
“是吗?”
“是,督军。”
“逆子!”
劲风刮过耳梢,紧接着脸上火辣辣的疼,沈如也的脸被打偏到了一边。
愤怒的声音如炸雷般在他耳边响起。
督军突然变脸,怒目而视,浓密的眉毛紧紧锁在了一起。
沈如也还没来得及反应,督军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沈如也坐在地上,耳朵嗡嗡的响。
这一遭,他知道。
宋徽宜被绑架,督军肯定会上门找他麻烦。
沈如也用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腮帮子,没有着急起身,只是问:“督军怎么突然动这么大的气?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督军勃然大怒:“你做错了什么你不清楚?”
“我不知。”
督军目光阴鸷看着他。
沈如也淡定的坐在地上,没有挪动身体。
僵持了约莫一分钟,督军脸上的愤怒化开了,突然变得平静。
他背过身,声音大恸,愤怒中带着数不清的无奈:“死不悔改!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孽畜!”
沈如也问:“督军这是何意?”
“我何意?”
督军没有回头,只是冷哼了声,“我把你关起来,是想让你养病的同时在院子里反省思过!没有限制你手下人的出入,这是我身为父亲,不想让下面的人为此事看轻你!
你都做了什么?一次绑架不成,又绑架第二次,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绑架?”
沈如也严肃起来。
他跪在地上,大喊冤枉,“谁被绑架了?我又绑架了谁?督军明鉴,我一直在院子里,什么都没做啊!”
他不承认此事。
在督军面前,他万万不能承认此事。
目前的情况,他都料想到了,督军肯定会发一通火。
这些都是他要承受的。
只是沈聿青没来,还是让他心中隐约不安——
他没道理不来!
只是眼下的情况,没有时间让他左思右想,他要将这戏演下去。
督军显然没这个耐心。
“还不承认!”督军愤愤转身。
他对沈如也失望至极,一脚踢在他的身上,将他踢飞。
军靴踢人很疼,督军又用尽全力,沈如也身上的伤本来就没有好全,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他痛苦不堪的捂着被踢的地方。
督军说,“你不承认,我也没什么和你说的!你亲自看看你做的好事!”
亲自?
沈如也脑子有些混沌。
下一秒,他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仿佛被雷击中,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直勾勾的盯着从军官身后出来的人。
宋徽宜!
她完好无损,站在他的面前。
沈如也的手微微颤抖,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他心跳不断加速,震惊暂时缓解了他身上的痛苦,他的眼睛里只剩下宋徽宜,除此之外一切空白。
宋徽宜怎么在这里?
前面不是才问过手下的人,她还好好的关着?
这不可能!
“不可能!”沈如也下意识的大喊。
他眼中瞬间充满了血,爬起身铆足劲的往前冲,想要打掉宋徽宜这个幻象。
他不相信宋徽宜在这里!
宋徽宜在这里,那之前他的布局都是什么?
他才往前挪了一步,督军身边的军官,就将他牢牢控制住了。
“不可能!”沈如也仍是不可置信,他陷入其中,整个人都要癫狂,“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断重复。
宋徽宜唇角勾起嘲弄的笑:“二少帅以为,不可能什么?”
她问:“二少帅既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怎么我站在你面前,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你昨天下午在墓园设计绑架我,以为自己轻松得手。没想到我不仅没事,还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