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千穗没有办法,直接告诉妈妈。
上一世家里遭难后,她受了刺激中风瘫痪。这个一直被她排斥的私生子,是如何真心照顾她。
他悉心给她喂饭,怕她生褥疮,即使半夜也会起来给她翻身子。
怕她肌肉萎缩,不停的给按摩,手都按变形了。
他的孝心终是感动了她,她自杀前留下遗书。
说她后悔以前没能对他好,如果有来生,希望能跟他做亲母子。
下葬的那天,哥哥在坟前跪了一夜,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妈妈,妈妈才会自杀的。
这辈子,她不能让哥哥再受委屈了。
也是完成上一世妈妈的遗愿,她要让妈妈接受哥哥。
“他是你爸跟野女人生的私生子,怎么会是我的儿子?就算我没有儿子,我也不需要一个私生子当儿子。”
杨惠容说话特别难听,
这个私生子,是扎在她肉里却又拔不掉的针,还害她被其他上流贵妇嘲笑,她恨毒了他。
杨惠容连多说一句都不愿意,满眼厌弃的走到一旁。
姜千穗看着妈妈对哥哥的态度,心难受得发疼。
她知道要想化解妈妈对哥哥的憎恨跟厌恶,没有那么容易。
姜千穗给她爸爸递了一个眼神,让她爸爸去哄她妈妈。
姜澈看到杨惠容生气了,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姜千穗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落寞跟自责。
“哥,这世间之事向来真心换真心。相信我,以后妈会明白你就是她儿子。你是我哥,有你是我们的福气。”
重活一世,姜千穗觉得你是我哥,这四个字让她特别的骄傲。
姜澈天赋异禀,只是一直压制自己的锋芒。
只因为小时候他考了全校第一,她觉得他抢了她的风头,抢了爸爸的注意力之后,骂了他一顿。
从此他就不再耀眼,不再出类拔萃。
甚至在上流社会,他是被人唾弃的私生子。
现在的他,在所有的人眼里平庸至极,就是一个废材。
但是上一世,是哥哥帮她,她才能跟战宴勋斗上三年。
不然以战宴勋的实力,她们姜氏怕是连三个月都撑不过去。
她哥哥的实力不在战宴勋之下,她承认自己是猪队友,扫把星。
这一世,她可不能再让她哥哥委屈自己了。
她要让她哥,成为财阀之首。
晚饭时分。
姜千穗一家用餐,虽然她妈妈因为她的那声哥哥,不开心。
但是总体气氛,是和睦的。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姜千穗觉得很幸福。
就在她甜甜的笑着,突然看到了一个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那个人站在那里背光而立,俊美如神嫡,深邃的眼眸里,厉光潋滟。
微抿着薄唇,眉宇间散发着,将芸芸众生踩在脚下的冷傲。
跟他对视的那一秒,姜千穗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上一世的那一颗子弹,好像穿越时空洪流,再次击中了她。
她红唇紧抿,羽毛般卷翘的睫毛下,那一双清澈的眼眸已经没有半分的温度。
“你来做什么?”
姜千穗一句话,如同刮骨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
杨惠容跟姜正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实力演绎什么叫瞳孔地震。
要知道姜千穗对战宴勋,一直温柔至极,就像一只小舔狗。
现在居然用这种语气跟战宴勋说话?
孤傲如嫡神的男人,此刻眉头微蹙,冷眸注视着姜千穗,漫不经心却似有深意的说:“接你回家,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姜千穗讪讪一笑,他居然会在意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上一世的今日,她特意安排了隆重的烛光晚餐,还把孕检报告折叠起来,当做礼物送给了战宴勋。
以为他会感动要自己当爸爸了。
可是,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仿佛手上拿着的不过是一份汇报表。
冷漠的脸上毫无温度。
紧接着,一个电话就打碎了他脸上的冷漠面具,他匆匆忙忙忙的离开。
而电话那头的女声,是乔微微。
那天晚上,法式白烛一滴滴的燃尽,他也没有回来。
姜千穗双手紧紧握紧,心口累积的情绪汹涌澎湃,却被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家?我已经回家了。”姜千穗声音透着慵懒惬意,看向他的眸光微眯,神情冷傲,仿佛在看一堆垃圾。“结婚纪念日,这五个字真让人觉得晦气。换个喜庆的,我们离婚吧!”
姜千穗说得极其轻松,却堪比核武器轰炸了所有人的脑神经。
战宴勋眉头紧皱,居高临下的看着姜千穗目光灼灼,审视的气息逼人心魄。
杨惠容感受到了战宴勋的怒气,她阴沉着脸将姜千穗拉到一边教训。
“穗穗,你是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刚才叫那个私生子哥哥,我就觉得奇怪了。现在你居然要跟战宴勋离婚?你可是他的舔狗,你爱他爱得要死。你现在要跟他离婚,你撞邪了!”
姜千穗眉头紧皱。
她要跟战宴勋离婚的事情,是有多刺激她妈妈。
她妈妈从来不舍得骂她,现在骂她是舔狗!而且意思还是让她继续当舔狗!
“穗穗,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突然要离婚。离婚可是不会儿戏!”
姜正国脸色凝重,语气里也满是责备。
虽然爸妈都很疼爱她,但是此刻都很反对她跟战宴勋离婚。
姜千穗越发的悲凉,愤愤的看向战宴勋。
那眼神恨不得杀了他,她爸妈这么维护他,可是上辈子他是怎么对他们的!
突然姜澈上前揪住了战宴勋的衣领,眼神凶狠的说:“你敢欺负穗穗?”
姜澈突然动手,让气氛更紧张。
姜千穗心头一涩。
她哥哥真的是唯一,不需要知道原因就能无条件力挺她的。
战宴勋眼底涌动着怒气,正要一脚踹开姜澈。
姜正国已经先一步将姜澈拉走。
“姜澈,你发什么疯,赶紧过来。”
姜正国一边拉走姜澈,一边跟战宴勋道歉。
毕竟此时的战宴勋在他这里,可是乘龙快婿。
战宴勋阴鸷冷郁,一点没把姜澈放在眼里。
他用方巾扫了扫刚才被姜澈抓皱的衬衣,仿佛刚才是什么脏东西沾到身上了。
“哥,你手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