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丫头不信,嘟着嘴巴生闷气。
“可是我出门前娘笑我了。”
陈婆子笑骂起来,“等我回去收拾她。”
少禹扯了扯身上故意做旧的衣服,又抬起袖子闻了闻身上难闻的味道。“爹,这样真的行吗?”
“行不行就得看你们的了。”
周应淮把他额头上没抹匀的涂料又擦了擦,“该教的你娘都教过你了,一会进了镇子,你跟着这些叔叔婶婶就行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少禹颔首,“知道了,爹。”
前头被堵着,官差只能从后门出去。还没走出镇子就听前头乱得厉害,过去一看,见好多人正在医馆前头闹着。
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楚两河村有无水源,其他事情闹上天也不归他们管。
突然有人跑上来,满是惊恐的抓着他们几个人,“官爷,两河村真闹瘟疫了,你们快把人关起来啊!”
几个官差心头一紧,“什么?两河村来的人?”
少禹眼尖的看见这几个穿着官服的,径直扑到跟前来。
他身上的衣服脏兮兮,不知道带着一股什么味道,胳膊袖子高高卷起,露出上头星星点点的不明印记,还不时的咳嗽着。
“官爷救命,救救我们!”
他刚喊,其他人也跟着围了过来。
光少禹一个人的味道就已经让人难闻,现在一下子涌上来这么多,几个官差捂住了口鼻。
“官爷,我们只是想看大夫。”
“我儿子病的厉害,官爷给想想办法。”
陈婆子紧了紧玉丫头的手,玉丫头接受到信号,哇的一声哭起来。
她牵着玉丫头走到前头,“官爷你瞧瞧我家孙女儿,好好的丫头一夜之间就成这样了。我要去报官,一定是有人在我们村里下毒了!”
官差们看过去,之间她手里牵着的小丫头面黄肌瘦,脖颈处露着一大片的红黄色,像是化脓流出来的脏东西。
“脏死了,滚开滚开!”
玉丫头哭得太大声,呛着后还真的连着咳了好几声,吓得几个官差连连后退。
春生爹挤到前头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人先认出了他。
“我知道你,你是两河村的!”
春生爹昨天半夜那会儿就来了,现在早已经重做了伪装,看起来比之前虚弱很多。
他咳嗽了好几声,把周应淮教的那些都说了。
“按照大祁律例,若是某地突发瘟疫,地方府衙有权开库施粥,买药救人。官爷,我们村里的人都病了,我们实在没了办法,还请官爷行个好,去里长大人那里通秉一声。”
“官爷若是不管我们,我们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只有等死这一条路了。”
几个官差被逼得连连后退,少禹跟春生爹又带着大家步步逼近。
见这几个人一点儿主意都拿不住,春生爹把周应淮教他的最后一句说了出来。
“官爷,我们并非想要闹事,只是村里确实活不下去了。已经有好几户死在家里了,好有几个说出去寻大夫找草药,但出门已经五日了还没回来。若是官府不管,我们只能再找人往外跑。”
可跑不得了!
到时瘟疫扩散,只要查到源头来自凤鸣镇,他们这些衙门的人全得死。
打头的官差脑袋还算灵光,忙说:“我们现在就回去跟里长大人说明,你们先回村里,免得到时候药材送过去你们人都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