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小宁儿，长大了
“一群蠢出升天的刁民！”
“朝廷要是不顾你们的死活，何必多此一举派先生过来给你们种痘？若真是不在意你们的死活，朝廷大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等你们哪一个染上天花，撑不过去的直接放火烧死，没必要再费心费力给你们种痘！”
“先生是个知书达理、体恤民心之人，我却是个心狠手辣的！谁敢再朝先生乱扔杂物，我就跺了那人的双手双脚，把他吊在城门上当人彘，好让大伙参观参观！”
“别把我说的话不当回事，马车里边不仅坐着先生，还有一位叫人闻风丧胆的沈将军！他的狠辣手段，你们谁想尝尝，就尽管继续放肆！”
话音刚落，沈玄鹤很是配合地从马车里露头。
她说得没错，这位沈将军确实看着叫人双脚发软，他气势逼人，眼神犀利如鹰，闪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
沈鹿宁的一番狠话，加上沈玄鹤的出现，众人齐齐闭上嘴，异样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虽是小厮打扮，站在沈玄鹤身边很是娇小，但她的架势凶狠，每一个字都说得底气十足。
看起来是个狠角色！
沈玄鹤不是没见过她张牙舞爪的模样，但像今日这般野蛮、态度嚣张又恣意，还是头次见到。
明明是极为泼妇的做法，可在沈玄鹤眼中却变得十分可爱。
她褪去那些低眉顺眼、三从四德，剩下是她本身的飒爽、张扬。
她本该如此活着。
感觉到沈玄鹤停留在她身上炙热的目光，沈鹿宁收了收性子。
“我们今日过来，也没想着逼你们种痘，只是为了让你们亲眼见识先生种痘，再看看七八日后，效果是否如先生所说那般！”
“等看到效果，你们大可自行选择种与不种，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晚一日种痘，就多一分染上天花的危险。昨夜大理寺狱有染上天花的囚犯出逃，指不定就躲在哪个巷子，一旦碰上他，你们......”
沈鹿宁故意不说后边的话，引得他们心生恐惧。
第一批种痘之人，不使出点厉害的手段，他们不可能乖乖听话。
日后好处显出，用不着朝廷逼着，他们也会主动找人种痘。
沈鹿宁该说的话都说完后，扶着文管事下马车。
文管事欣慰地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宁儿，长大了。”
听到熟悉又温柔的声音，沈鹿宁鼻腔一酸，险些没忍住泪崩。
她视文管事为亲人，和阿娘一样亲的亲人，与他相逢她本就激动得想哭。
现下听到他唤自己，更是没办法隐藏住情绪。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意：“先生慢些。”
有了沈鹿宁先前的那番话，五皇子大受震撼，他决定下马车，直接出面，与京卫一起当众接受种痘，带动全京城的百姓。
五皇子出现在街市是一件甚为冒险之事，沈玄鹤担心他的安危，上前劝说他回马车，以免遭遇不测。
可没等他说完，暗中突然飞来一支箭！
是以五皇子为目标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