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燕将刀刃在火中燎了燎,消了毒后,才回到段无炀的身前。
她将小木头递给了段无炀,“咬着它。”
段无炀知道苏玉燕的意思,二话没说,拿过木头咬在嘴里。
苏玉燕面无表情的说了声:“你躺下来,忍着点疼。”
段无炀没有吭声,咬着嘴里的木头,躺在了潮湿的地上。
苏玉燕手握短刀,开始在段无炀的伤口处割了几刀。
化脓的血肉被她割了下来,很快一股黑血从伤口处流出。
段无炀被生生的割着肉,剧痛让他的身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身体也在微微的发抖。
可他仍旧一声不吭,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任由苏玉燕在他的身上割肉。
原本苏玉燕想给段无炀用点空间里的麻醉药,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想还是算了。
她可不想让这些人知道她有空间的事。
苏玉燕将坏掉的肉割下后,这才让苏玉辰将锅里的草药拿给她。
苏玉燕将草药放进碗里捣碎后,便将草药轻轻敷在了段无炀的伤口上。
一股清凉感袭来,很快伤口上的剧痛便跟着减轻了不少。
那几条出现在段无炀伤口周边的浅色黑线,也在一点点的消失。
暗一和暗二看到这一幕,原本还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两人看向苏玉燕的目光,也不再带有敌意,反倒生出了几分敬佩。
苏玉燕扯下一块布条,悄悄消好毒后,缠在了段无炀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示意段无炀穿上衣服。
段无炀穿好衣服后,看向暗一:“把剩余的一百两银票给她。”
暗一领命,将另一张百两银票递给了苏玉燕。
苏玉燕开心的收下银票,揣进了衣怀里。
这一张百两银票她没打算给自己留着,毕竟爹娘都在身边,还是把钱给他们为好。
如果他们不肯要,这些钱就全都是她的了。
苏玉燕又借助包裹的遮挡,将空间里剩余的一部分草药拿出来。
她将草药递给暗一,叮嘱他,“这些草药你们拿着,每次拿出两棵草药捣碎后,给你们家主子敷到伤口上。
记得一天三遍给他敷药,什么时候草药用完了,伤口也差不多全好了。”
暗一紧握着手中的草药,抱拳感谢:“多谢姑娘救了我家主子。”
苏玉燕笑眯眯地摆了摆手:“看在那二百两银票的份上,你不用客气了。”
暗一抽了抽嘴角,没再吭声。
段无炀感觉到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眩晕感也在渐渐消失。
身上那种忽冷忽热的感觉,此时也消失了一大半。
他坐在地上调理着呼吸,没有要起身离开。
苏玉燕眼见二百两银票轻松到手,他们一家也该继续逃荒之旅了。
她开心的让苏玉辰收起锅,招呼着自家人继续赶路。
眼看着苏玉燕一家要走,段无炀出声唤道:“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日后若是见到,我也好知道如何称呼姑娘。”
苏玉燕见对方问她名字,她也不在意。
反正她现在就是个农家女,被对方知道了名字也没什么。
她直言道:“我叫苏玉燕,你叫什么?”
段无炀站起身,目光深深地看了眼苏玉燕,这才回道:“在下段无炀,日后若是有缘再见。”
他说完,便带着暗一暗二大步离去。
等到三人走远后,苏玉燕拉了拉苏望有衣袖:“爹,咱们东州国有什么大户人家姓段么?”
苏望摇了摇头:“不知道。”
苏玉燕心想也对,他们一家人都住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知道东州国有哪些大户人家。
只是看他那一身装扮,就不像是普通百姓的样子。
加上他还带着两个侍卫,自己还被人刺伤。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他爱是谁是谁,跟她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说不定日后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想到这里,苏玉燕立刻招呼着家里人,继续赶路。
一家人拿起包裹,大步离开了此地。
苏玉燕见苏望身上背着装有水囊的包裹。
家里这次逃荒出来,拿了不少水囊。
苏望本就很瘦,背着这么多水囊,还要拎着其他物件,走起路来都累得气喘吁吁。
苏玉燕有些心疼她爹,急忙走过去拿过苏望肩上的包裹。
“爹,我力气大,以后这些水囊由我来背。”
苏玉燕说着,便将包裹背在了身上。
她腰板挺直,半点没有因为包裹沉重而累弯了腰。
苏望原本还想把包裹要回来,毕竟这些水囊他自己背着都累的够呛,更别说是苏玉燕一个姑娘家家,更是没多少力气。
可是看苏玉燕身姿挺拔,半点没有累着的样子。
走起路来,更是犹如脚下生风一般快速。
苏望张了张嘴,最终打消了要回包裹的念头。
林秀琴走在苏望身边,看着跟以往大不一样的苏玉燕,她轻轻拉了拉苏望的胳膊。
“相公,咱家三丫摔了一跤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不但力气变大,居然还会了医术。你说咱家三丫是不是日后就要享福了?”
都说有福之人必将要经历一些磨难,他们家三丫不就是这样吗。
苏望由衷的为苏玉燕感到高兴,憋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三丫是该享福了。”
只是……
林秀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三丫,你这医术是从哪学来的,娘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苏望和苏玉生苏玉辰,也都对此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