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我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
佣人察觉我的眼神不对,连忙回头看过去,顿时也傻眼了。
刚才那句何小姐,只怕老夫人已经听见了。
老夫人身后还有一个佣人,虽然都是女人,可我现在只穿着内衣......真是没有在别人面前果奔的习惯。
我连忙转过身,手忙脚乱的,将已经湿透的外套再穿上。
大概要被揭穿了。
一会儿我可能就要离开这里,顿时没有了洗澡的心情。
许女士进来时,就察觉到了奇怪的氛围,“怎么了?母亲,不是让您在房间里休息吗,你出来干嘛?”
我张口欲言,又无从解释。
老夫人如今病着,她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这就像是大家给她编了一个巨大的谎。
无人揭穿,她就自欺欺人。
可一旦揭露......谁也不知道老夫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许女士终于察觉异样了,连忙拉住老夫人的轮椅,给我使了个眼色,“你先去洗澡吧,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去客厅里说。”
关上浴室的门,总算是摆脱了那种奇怪的氛围,我知道,这场戏也算是到此为止了。
虽然有些可惜,没能做到答应老夫人的两日之约,可这本来就不是我的责任,算仁至义尽了。
如此一想,我就释怀了。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我将自己的衣服简单洗了下,跟佣人要了一个干净袋子装起来,拿上我的手机和包,打算一会儿直接离开。
楼下,老夫人和许女士并肩而坐,许女士在和她说话。
我轻声道,“阿姨。”
许女士一怔,“你这孩子,你是我女儿,怎么给我叫上阿姨了?”
啊?
我下意识看向老夫人。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肯定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骂画画了,丫头记仇了,不认你。”
许女士笑着附和,“是呢,这丫头打小就记仇,不过这孩子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是吧,丫头?”
我回过神来,点点头。
许女士将我拉到她身边,我听着她和老夫人说话,老夫人这会儿似乎认得人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看起来特别正常。
忽然,她拉住我的手,“画画送外婆回卧室好不好?”
我看了眼许女士。
她不着痕迹的点头。
我就推着轮椅回到老夫人卧室,她拉着我不放手,目光却落在我的肩膀上。
“还疼不疼啊?”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肩膀。
那里,有一道疤。
一道烧伤,疤痕不大,但一直都消不下去,大概是要留下一辈子的,遗憾的是,我对那段伤痕如何留下已经没有记忆。
对上老夫人的目光,我下意识摇头。
“已经不疼了。”
都失去了受伤的记忆,等到有意识起,就知道后背有这么一块伤疤,又怎么可能会觉得疼。
老夫人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眼神慈祥又怜爱,“我都跟你妈妈说过,让她一定想办法把你这疤痕去掉,疤痕怎么还在呢,女孩子家都不喜欢留疤,苦了我们画画了。”
等等!
陈画,后背也有疤?
我不动声色的附和,听着老夫人絮絮叨叨的说着。
一会儿说我后背的疤痕,一会儿又说今天太危险了,以后都不允许我再靠近水边。
说着说着,她就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