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住院的那段时间,我想的最多的就是谁要我死,和我有过节的,我阻挡到他人利益的。
思来想去,想要我命的人似乎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但每一个都不是能说出来的。
至少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不能说。
“你想到什么了?”他问。
我依旧沉默。
他有些急了,将车子停在路边,握住我的手,“你是不是猜到谁想对你动手了?”
“没有证据,不说也罢。”
他眼神晦涩望着我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再多问。
只是回去的路上,气氛远不如我们去的时候那样轻松。
回到家我不愿意让奶奶担心,也就没说这件事,查不到凶手,暂时只能将这件事搁置。
可是傍晚我接到来自警局的电话。
何志勇自杀了。
幸好被巡查的警察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抢救,捡回了一条命,只是如今还昏迷不醒。
什么时候醒,未知。
我将这个消息告诉奶奶,奶奶沉默了片刻,淡淡道,“那是他的命。”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人父为人子最终却落到这个地步,只能说何志勇活的挺失败的。
我最终还是去了趟医院。
何志勇躺在病床上,再没有了活着时候惹人烦的劲儿,当然,我也并不觉得他可怜。
毕竟他曾想杀了我。
在病床前站了片刻,我转身离开,从这一刻开始,我才真正的摒弃了对他所有的期待与憎恨。
真真正正的把他当成陌生人。
离开医院时我想到许女士也在这里,决定前去探望一下,不曾想,却撞见了很尴尬的一幕。
她在和陈画吵架。
我尴尬的杵在门口,觉得不应该偷听他们谈话,准备离开,却忽然听见陈画哽咽的声音。
“我知道错了,我当时也不是故意把你推下去的,那是话赶话,谁让你要说那些话刺激我的,妈妈,你知道的,我真的很爱你!”
我停在原地,匪夷所思。
她推许女士摔下楼梯的?
“你的爱就是我说的让你不爱听的话,你就把我推下楼梯吗?”
许女士的声音疲惫而平静。
像是越过千帆后的冷漠,又像是激烈爱恨后的平静。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
陈画哭的更厉害了,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许女士,好像生怕一松开,她就会失去对方。
许女士淡淡道,“别说了,你走吧。”
“我不能走,我今天走了,妈妈就不要我了。”陈画痛哭流涕,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缓缓跪在床边。
陈先生站在旁边,一脸冷漠。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呢?说一句我不怪你,然后继续把你当女儿?”
许女士反问。
陈画哭的上不来气,一直摇头。
许女士轻轻挣脱她,“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陈画跌坐在地上,哭个不停。
最后是陈先生把她拉出来,我转身要走,却没来得及躲起来,就听见了陈先生的声音。
“何欢?”
我只能停下,转头就看见陈画充满仇恨的瞪了我一眼,与我擦肩而过,恶狠狠的撞了下我的肩膀。
我踉跄站稳,抬头刚好看见陈先生想要过来扶我的手,他最终还是没有扶,只是望着我。
“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毕竟刚刚疑似偷听的行为被人抓到,有些尴尬,“那个,我......”
“进去看看她吧。”
陈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