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完后,殷礼文看着这扇大门,“我当年可是高中过探花的,你要是想学读书识字,那就明日来找我。”
落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了。
李兴闷着头跟在媳妇儿身后,想起殷礼文那些话,忍不住嘀咕起来。
“非说自己怀上了,我就说哪有这么快。”
“还嚷嚷着吃这个吃那个,就是路边掉着的鞋底子都恨不得拿起来尝尝味道。现在好了,吃撑了还跑去别人跟前闹笑话。”
“也就是李大夫大度,要换做别人早不知把你笑成什么样子了。”
......
他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都没注意到自己媳妇儿已经挺住的脚步,直到脑门上挨了一巴掌才反应过来,飞快的捂着脑袋往旁边跑。
“你个天杀的,我就是吃你点饭怎么了?至于你这么编排我?”
“掉在路边的鞋底子都得尝尝味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做饭都要先在厨房里躲着吃个半饱,鞋底子你还能留给我?”
“还别人笑话我?别人笑的也只能是你!你这个没用的男人,都孩子都生不出来!”
李兴媳妇儿也不怕家丑外扬,一边打一边骂,李兴实在丢不起这个人,跑的比被熊追时候还快些。
村里人乐呵的看着热闹,又见周家地上升起烟雾,又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儿热闹。
“烧了桔梗后一两个月都不能种东西,周应淮家这是疯了吧?”
“现在这个时候地里能种出粮食就不错了,她还想折腾什么?”
“可人家上回玉米就收了不少,也够吃几个月的了。”
“现在是够吃几个月,万一这一两个月里没水了怎么办?他家这片地不就废了?”
......
周家大门里贴着两只耳朵,半天都没再听见动静后,两人才终于确认他已经离开了。
玉丫头忐忑不安的拉着哥哥的衣袖,“他是谁?看起来好凶。”
少禹把妹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慰着。
“不怕,有哥哥在。”
玉丫头紧抿着嘴巴,半晌了又问:“他说的都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别说玉丫头听不懂,就是少禹也听不懂。
以前他不明白周应淮为什么不让去见这个人,现在见了,才知道他爹的担忧。
这就是个疯子。
“哥,他说要带我们走,他要把我们带去哪里?”
玉丫头惶恐不安,小手紧紧抱着哥哥。
“这就是我们的家,爹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哥,他为什么说娘不是我娘?”
少禹心头一紧,抱着玉丫头不说话。
傅卿是后娘,这事儿全村人都知道,玉丫头也知道。
可她年纪小,傅卿转性后待她好一些,玉丫头就忘了这茬,只记得娘就是娘,哪分什么前后。
“因为她是后娘,所以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就不愿意带玉儿出门了?”
玉丫头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少禹沉默下来。
原来她都知道。
后娘对乐安好吗?
好。
那对他们又不好了吗?
好像也不是......
玉丫头轻轻拉了拉少禹的衣裳,他低下头,见玉丫头亮着一双眸子。
“他说我亲娘比她好千倍万倍,那我能去找我亲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