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回七趟了,也不在乎再多来几趟。”
说完,周应淮径直往前走,压根没再搭理他。
殷礼文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这才挑起扁担跟上去。
“你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吧?过两日你就走吧。”
殷礼文脚步一顿,又追上去。
“凭什么撵我走?”
周应淮上下扫了他一眼,“你还真想留下来?”
殷礼文直言:“这地方有粮食有水,算是世外桃源,我出去可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了。”
顿了顿,他说:“我现在是两河村唯一的大夫,你们村子但凡有个小病小痛的还得指望我。你把我撵走,乡亲们怎么看病。”
“我可以请别人来看。”
殷礼文吃定周应淮找不到人,“你上哪儿找?就算是你能自由出入村子,但是我听说离两河村最近的村子也得一炷香的功夫。不是什么着急的病还成,可万一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呢?”
他咄咄逼人,“到时候你上哪儿找大夫?你找得到,人家等得起吗?”
无视周应淮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又说:“干娘腹疾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的,只要我停了诊治,不出两日她一定又会痛的。别人我不管,死了就死了,与我没有关系。但只要她还活着,我就不会离开两河村。”
听到后头那一句时,周应淮眸中森冷,已有了杀人的心思。
殷礼文紧了紧抓着扁担的手。
“我是家中次子,底下还有个弟弟。我在中间不上不下,不受殷家待见。在殷家十八年我从未感受过关怀二字,没想到在这两河村......”
他的话没说完,眼中已经悄悄湿润起来。
“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求你信我,但我可以承诺,我绝不会伤害干娘。”
提及旧事,周应淮有些恍惚。等反应过来时,殷礼文已经走出好大一截了。
殷礼文担了两桶水下来,别人在路上都得洒出不少,他却能跟周应淮一样如履平地,半滴都不见洒出来。
将这两桶水送到周家门口,听着院子里的说话声,和孩子玩闹的声音,好不热闹。
殷礼文把东西放下,径直回去了。
周应淮眸心沉了沉,担着水直接进去了。
见他回来,傅卿赶紧过来帮他一把。周应淮把扁担递给她后,拎着两桶水放在早已经装满的水缸边。
“做了几件衣服了?”
“哪有这么快,才刚刚开始呢。”
傅卿把扁担放好,转头问他:“家里还有这么多水,怎么又去担?”
周应淮洗了手,把湿漉漉的手随意往衣服上噌了两下,这才把早已经伸手要抱抱的玉丫头抱起来。
“家里人多,你用水也方便些。”
傅卿喊他:“吃过晚饭后就去把玉米杆子烧了吧,到时候烧了灰做肥料,再想办法改良改良,到时候也能提高产量,多些粮食。”
陈婆子长长叹一声,“我晒了些玉米,到时候再拿去种。现在除了这些也没别的好种了。”
傅卿看了眼自家屋檐下挂着的那些玉米穗,“我想种其他的东西。”
陈婆子摇头,“村里头能种的种子都种了,你还能变出其他粮食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