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接着讲,你接着讲,妹妹也想听呢。”
周应淮低头看,见乐安睁着双眼,好奇的不得了,好像当真听懂了他的话。
他心中欢喜,轻轻触碰孩子的脸颊,乐安竟咧着小嘴的笑起来。
周应淮先是一愣,紧着才大声的喊傅卿过来,“她冲我笑了,乐安刚才冲我笑了。”
傅卿笑话他,“又不是第一次当爹了,怎么还这么新鲜。”
周应淮收敛了些,但依旧难掩欢喜。
玉丫头似懂非懂,只知道爹高兴,她也要高兴。
隔天傅卿起来时周应淮跟少禹已经上山了,趁着乐安还没醒,她早早的做好了早饭给陈婆子送过去,正好还有事情想问问李云她爹。
陈婆子受伤后的一日三餐几乎都是傅卿在照顾,又是鸡蛋又是腌鱼。见她又来送早饭,陈婆子连连摆手,一边说一边要下床。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能起床了,可以自己做的。”
傅卿把早饭端到她手边,“我坐月子是你照顾的,如今你受伤了,当然也得我照顾。”
陈婆子笑道:“那是你家周应淮给钱了。要是没给钱,谁想来伺候你坐月子。”
“不管他给没给钱,陈大娘你对我好,我就也要对你好。”
今早吃的简单些,只有些一碗粥和用马齿笕烙的饼。陈婆子掰了一般烙饼,心疼道:“我一个老婆子吃不了这么多,你把这个拿去,给少禹跟丫头吃。”
“家里还有,管够的。”
陈婆子过意不去,家里又没什么好东西,便想着拿一两文钱给她,可傅卿不要,说自己还有事儿就走了。
过去时李云家正在做饭,见她过来非要喊着她坐下来吃。傅卿摇头,直说:“李大哥,我过来是有事儿想问问你。”
李贵忙在衣服上蹭了蹭湿漉漉的手。“你说。”
“你常在其他乡镇上跑,见的也多一些,我想问问你,近来乡镇上的说书人都爱讲什么故事?”
李贵有些为难,“哟,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就是个泥瓦匠,整日做工下来累的倒头就睡。泥瓦匠在村里听着有本事能赚钱,可在乡镇上那根本算不得什么,去茶馆里喝茶听书这种消遣我还无福消受过。”
李云娘拍了他一下,“怎么着,那你还想去消遣消遣?”
李贵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可不敢,我赚的钱可都交到你手里了,我老实着呢。”
李云娘被他逗笑,嗔了他一眼后又继续去厨房里忙活去了。
傅卿有些不好意思,刚要告辞离开,又听李贵说:“不过镇上有个跟我一块儿做工的,叫陈二牛,他最喜欢去茶馆听书了。正好我一会儿要去镇上,我去找他问问。”
谢过他家后,她刚要回家,李云那孩子突然喊住她。
“傅姨,你们今天去镇上是不是就不能监督我背书写字了?”
今天确实没时间,傅卿便让她在家休息。
李云突然拿了家里的烧火棍,在地上写了两个字。
“傅姨我能不能先问问你,这两个是什么字?又是何意?”
傅卿看了一眼,这两个字她都没教过李云,这孩子能写得这么工整,应该也是私下里练习过了。
她挨个指着念给她听。
“这是参,意指参与,加入,也可做检举,揭发之意。”
“这是政,意做......”
她突然反应过来,声音戛然而止的通知,她脸色一边,学着承良用脚擦掉了地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