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半夜回来的,许是累了吧。”
刚说完,主屋的门就打开了。玉丫头欢喜的跑过去,扑进周应淮的怀里。
“爹爹,想你!”
周应淮摸了摸她的小脸,“爹爹也想玉儿。”
玉丫头把花姐儿让给他抱,周应淮拿着端详一阵,又还给她。
傅卿抱着乐安从里头出来,见玉丫头头发乱糟糟的,又把乐安交给周应淮抱着,喊着小丫头去梳头。
两天不见,乐安好像已经认不出亲爹了,盯着周应淮那张脸看了半天,最后竟哇哇的哭起来。
周应淮手慌脚乱,根本不知道怎么哄。玉丫头把花姐儿递到妹妹眼前,看着这么花里胡哨的东西,乐安哭的更大声。
少禹有些嫌弃,说玉丫头纯属添乱。
周应淮忙把孩子还给她娘,不仔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女儿不至于认不出爹吧?
难道是两天没照镜子,胡渣长出来了?
傅卿接过乐安,回屋里把孩子裹在背衫里,乐安立马变乖了。
隔着背衫轻轻拍了拍,傅卿笑道:“小家伙,你也喜欢这个?”
此时院中一阵惊叹声,傅卿走到外头一瞧,见周应淮正从屋后扛了个大东西出来。
那东西身躯健壮,毛发粗糙,那一口獠牙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是野猪!
“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话说的,周应淮是猎户,他一去两天,自然是从山里猎回来的。
周应淮把这么个大东西放在那张八仙桌上,竟一点儿都不喘。
“昨天回来太晚,放在前头怕一大早的吓着玉儿,便只能放在屋后。”
玉丫头凑过去,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
“爹,它会咬人吗?”
少禹早把书合上了,也凑过来看了看看。
“都死了,不会咬人。”
周应淮打了些水,把手上刚沾的血污洗掉。“一会儿我去借个板车,拿去镇上卖了。”
洗好了手,周应淮抬起头,看着她身上挂着的东西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
傅卿招招手让他自己过来看。等到了跟前,周应淮笑了。
乐安被裹在里头,睁着眼睛乖巧的听着外头的说话声,模样乖巧可爱,叫他这个做爹的稀罕的不得了。
“你自己做的?”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家里剩下的那几块布拼接而成,没想到竟然是兜娃娃的东西。
这东西新奇,颜色又这么别具一格,只能是傅卿的手笔了。
傅卿颇有些得意。“如何?我还用这个卖了三十五文钱呢。”
少禹抢着把昨天的事情说了,周应淮听了,甚是满意。
“有些小聪明。”
玉丫头不明白,“既然能卖钱,娘你为什么不自己做了去卖?”
闻言,周应淮没说话,少禹憋起了笑。
就傅卿的针脚也就只能做给自家用,可不敢拿出去卖钱。再说了,这里头是装小孩的,万一针脚松了,娃娃掉了,这责任谁负得起。
周应淮带着少禹去春生家借板车,玉丫头在门口捡小石子玩儿着。
一抬头,便看见村头来了一辆马车。
这马车宽敞富贵,像是哪个有钱人家的东西。
可两河村这种小地方从未听说过谁家有这样的亲戚,不知道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刚这么想着,马车便周家门口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