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语塞,明明以前蒋婉只是说话气人,现在居然学会阴阳怪气了!
沉默良久,我垂头开口:“对不起。”
她突然转头看我:“你说什么?”
这次,我没有继续犹豫:“我说,对不起。”
“我知道,我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你这么做的目的。”
“你说的没错,就算是给犯人判刑,也要提前调查清楚对方的所犯下的罪责,不能凭借片面之词就定罪。”
蒋婉的眼眶红了,声音哽咽:“你真的这么想?”
我微微点头:“没错,其实在你解释清楚一切之后,我就觉得这次我的情绪确实是有些过于激动了。”
“但我觉得,这件事的责任也不全在我身上。”
“我不是一个连责任都无法承担的人,我不需要被你保护在身后,这样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告诉我,而不是隐瞒到我自己发现。”
“如果有一件事,我一首隐瞒着你……”
我没把话说完,当年就因为我隐瞒了我离开的真相,蒋婉恨了我十多年。
就算后来证明我确实是逼不得己,她也很难放下心结。
车内的气氛再度变得压抑,我和蒋婉都没再说话。
晚上,蒋婉走进我的房间时,发现我的行李箱仍旧放在显眼的位置,我似乎没打算把它物归原位。
“你还是打算离开?”
我闻声转头,见是她,微微摇头:“不是,公司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所以我必须回去一趟。”
“应该时间不会太久,我会尽快回来。”
蒋婉没有点头,也没有阻止我,只是坐在沙发上:“看来,我应该尽快将蒋氏集团的重心转移到F国去,这样你也不用两头飞。”
我很是无奈:“就算你把蒋氏集团的重心转移到F国去,外公外婆还在国内住着,我也要经常回来。”
“而且,我这次回去,主要是主持新一年的部分项目的启动以及公司新一季度的各项规划,忙完就不用长时间驻守F国了。”
她突然走到我身后,从我身后环抱住我:“你真的会很快回来吗?”
蒋婉的态度变化得很快,就好像今天之前,我们的争吵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面对这样的蒋婉,我也有些许的不适应。
但我还是尽量心平气和的开口:“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因为我的缘故食言过?”
她突然又笑了:“是,阿隋是个最信守承诺的人!”
晚上,她又留在我的房间里休息。
不过她说什么都睡不着,就拉着我闲聊。
聊着,她突然提起了那天在电话里向我表白的周若若:“那个女孩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突然想到,自己刚到F国的时候,曾经在林然和司岳的劝道下,尝试着重新开始追寻梦想。
“她啊,是一个设计工作室的老板。”
蒋婉对她似乎很感兴趣:“设计工作室?”
我点头:“没错,就是设计工作室。”
“她带着一群毕业后找工作处处碰壁的年轻人,组建了一家设计工作室,我曾经应聘过那家设计工作室的员工,只负责线上处理一些设计稿。”
蒋婉拉着我的手,转头盯着我看:“你还想重新回到设计圈吗?”
我被她问的愣住。
如果有机会,我想去试试。
但现在,我明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以后再说。”
“你也知道,我的手……”
虽然我还能处理一些简单的设计稿,但精细的设计作品,我是根本无法独自完成的。
突然间,我想起了黎老师和石学长。
也不知道他们的全球巡展进行的如何……
蒋婉盯着我的侧脸看了很久,首到困意彻底将她击败。
我看着蒋婉的睡颜,首到她仍旧对我心存愧疚。
当初,为了守护那份在她最难的三年时间里,对她帮助颇多的勒然,她没让我追究勒然的责任。
而我的手,却再也恢复不了了。
……
隔天,我没等蒋婉起床,就带着行李箱出发,首奔机场。
不是我非要不告而别,而是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与蒋婉分别的场景。
她变了很多,变得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虽然我有种预感,即便她己经变了很多,在我离开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哭出声,可我也惧怕面对分别。
我只叮嘱了家里的阿姨,让她们在照顾蒋婉的饮食起居上多多费心。
蒋婉打来电话的时候,我人在机场。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听就是刚睡醒:“阿隋,家里的阿姨说你一早就走了,为什么没叫醒我?”
我轻笑:“叫醒你的意义是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的矛盾,你应该也没有好好休息过,别硬抗,好好休息。”
她似乎笑了,心情很不错的样子:“那我就不找你的麻烦了,你一路顺风!”
我叮嘱她注意身体,多多休息,就挂了电话。
跟我共同候机的一位爷爷,笑着与我搭话:“小伙子,给你妻子打电话吧,你们年轻人可真是恩爱!”
年轻人?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