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的赵海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就在陈不恪以为他要发难的时候,他微不可查的看了眼陈不恪,又唤了副嘴脸。
赵海深勾起个奇怪的笑容:“夏老师,我刚刚都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闻言,夏知竹的脸色缓和不少。
她张嘴,正要开口。
陈不恪却率先一步张嘴:“夏老师,我们去外面聊。”
夏知竹也想出去透气,想也不想的起身和陈不恪出了门。
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赵海深阴翳的目光。
两人在破旧的校园里逛着。
陈不恪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猜测她还在想刚刚的事情。
于是他故意转移话题:“夏老师为什么会选择这里教书?”
夏知竹表情有些奇怪:“这也是陈警官要调查的事情吗?”
陈不恪收起本子和笔:“不是,只是闲聊。”
夏知竹抬眸,对上他深邃的视线。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男人逆着光站在冰天雪地里,看不清容貌,只能模糊的听见他说:“忘了我。”
夏知竹还想细想,但脑子却像是被钝器砸过,疼痛不止。
陈不恪见她脸色苍白,立即关切的将人扶住:“怎么了?”
夏知竹神思恍惚,恍然间只觉得眼前的人和画面的渐渐合成一体。
也终于从记忆深处挖出这个人。
陈不恪僵在原地。
他不知该作何表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始终在思索着的大脑在这一刻停摆。
甚至不知道怎么去推测,夏知竹究竟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故意在试探自己。
忘记一段过往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他也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够单单忘记感情的片段,而记得别的事情……
见陈不恪不回答,夏知竹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会是陈警官,应该是我记错了。”
她轻猫淡写的盖过这件事,反而说起了被赵海深打断之前,陈不恪问的那个问题。
“赵梅是单亲家庭,妈妈前几年就死了,除了她爸赵诚,家里还有几个妹妹。”
陈不恪情绪复杂。
几乎强行按下关于夏知竹的情绪,思考公事。
他问:“关于赵梅的母亲,你知道多少。”
夏知竹:“一点都不知道,只依稀听过是外地人。”
“外地人?”
陈不恪剑眉拧的更深:“那你知道她葬在哪儿吗?”
夏知竹摇头:“不知道。”3
陈不恪颔首,突然停下脚步:“夏老师,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夏知竹跟着驻足,手指却悄然攥紧。
她知道父亲的案子是陈不恪承办,只是忘记了具体的细节。
实话说,她知道陈不恪是职责所在,但是还是忍不住心怀芥蒂。
问话如实告知是自己的本分,其他就不是了。
夏知竹皱眉:“陈警官,不好意思,恕我不能帮忙。”
陈不恪猜到她会是这个答案。
犹豫了瞬之后才开口。
“夏老师,实不相瞒,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查一桩拐卖案。”
“拐卖的对象有妇女有儿童,而赵家村是我的第一怀疑对象。”
陈不恪定定的看着她:“根据我的推测,赵梅的母亲或许会是二十多年前被拐卖的大学生……”
“知竹。”他哽了哽,“我不勉强,但是在这里,除了你我不知道该信任谁。”
夏知竹满脸惊愕,显然没想到赵家村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她脸色有些发白:“那……你有没有跟校长说过。”
陈不恪脸色微沉:“没有,我跟他说,我只是来调查少年案,明天就走。”
夏知竹这才觉察到事情的严重。
她思绪几经转圜,往日那些对不上的细节一一在脑海中印证。
难怪整个村子对外来的人始终保持警惕。
难怪在她提出家访的时候被校长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