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中一摇头,“哎~~~”
这官音,拖得余味绕梁,别有气场。
他接着道:“张县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什么整不整的,影响党政团结嘛!”
“现在就咱俩在这儿,你少他妈说这些官面上的话,我不想听!你要是个人,开诚布公的斗争,我还觉得你刘志中有点水平!”
张宏阳狠狠的吸了口烟,慢淡淡的说着。他的情绪,现在看起来还挺稳定。
这不都是张宏阳自我内心的要求吗,要像刘志中那样,做情绪管理大师呢!
刘志中淡笑道:“张县长,我的观点依旧和从前一样。我俩,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阳关道,就不会产生过独木桥的艰难。现在,都离开了家乡,来到异乡谋发展,何必斗得死去活来呢?”
张宏阳深深的鄙视了刘志中一眼,“装,装,接着装!就我俩这样子,你是党委一把:手,我是政府一把:手,你觉得能不斗起来吗?真的能团结和谐相处?”
刘志中点点头,“哎,您别说,还真可以和谐相处的。你呢,做好你的事,我也做好我的事,这就可以了。”
“说得挺轻巧的。说吧,县委常委会前,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除了今天我已经知道的议事项,还有没有别的?”
“好,张县长痛快,那我就直说咯?”
张宏阳挥了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吧说吧,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张县长下乡归来,是要发力于整个沙南县的经济建设了嘛,所以我有几点要求。”
张宏阳一下子情绪管理宕机了,直接跳了起来,“你要求什么要求?刚才不是说了吗,党政和谐,各做各的事,你这就向我提要求了?刘志中,打脸怎么这么快啊?这一秒的刘志中,推翻上一秒的?”
刘志中道:“张县长,你做你的事情,你是应该的啊,是份内的事啊,对吧?”
“这不废话吗?”
“可我作为县高官,得管党啊!你不是党员?而且,我的工作,大约也就是向你以及和你一样的县委常委们,分别提提要求什么的了,这又有什么不妥吗?不管你们,不提要求,我还有事儿做吗?”
“呃….你…”张宏阳指着刘志中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像喉咙里被堵了一团什么东西似的。
刘志中吸了口烟,两手一摊,点点头,“嗯,这就是我的工作,就这么回事了。”
说完,他才轻描淡写的把烟灭了,端着茶水喝去了。
张宏阳气得够呛,浑身一抖,才冷狠狠的说:“你个贱人,真尼玛贱啊!行行行,老子管全县,你就管老子是吧?这还不叫斗争?”
“张宏阳同志,我的张县长,这不叫斗争,叫管理,叫合作。影响团结的话,不要说嘛!”
“你妈…我你妈….”
张宏阳被气得风吹雨打黑了的脸,更黑了,七窍生烟啊!
最终,他只好说:“行,提你的要求吧,我听着呢!”
刘志中收拾张宏阳,哎,水平还是比较高的,让张宏阳是真没脾气了。
没办法,规矩就是这样,虽然都是正处级,但党管一切!刘志中是县高官,张宏阳一个县委副书记、县长,他还能做啥?以下犯上?打翻天印?
县长打县高官的翻天印,这种事情不是没有。比如,张宏阳在沙东县的时候。
可那时候,是张宏阳家族背景强势,而县高官本就没前途的情况下。
现在,放眼看看沙南县,除了张宏阳之外,哪一个县委常委不是刘志中的人?哪一个不是得益于刘志中的白名单?
这些常委,虽然曾经被莫大有他们边缘化了,但他们自身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问题的。能上白名单,能活出来,从县域的政治边缘人物走向核心几个常委的位置,哪一个不知道是因为刘志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