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爷子推过来的项目文件，我的神色也变得凝重。
果然是跨省项目，而且还涉及到了几个大公司的联合。
如果裴氏能拿下这个项目，至少是能飞升一次。
裴氏这几年发展很快，但就缺了一个大项目提升地位，这是难得一见的机会。
我闭了闭眼睛，知道这事貌似没什么转还的余地。
不管我和裴谞怎么样，裴氏都是必须要拿下项目的。
“江夏，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该知道这个项目多重要。”
“你们暂时不要离婚，等项目拿下来再说。”
裴老爷子一副发号施令的模样，笃定了我一定会同意。
可这次我不会再听裴家的。
“抱歉，我已经辞职了，不会继续给裴氏提供设计。”
“而且我要和裴谞离婚，如果不能协议离婚，我会走起诉。”
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如此。
只是裴老爷子的脾气我知道，模棱两可的拒绝是不行的。
裴老爷子愣了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
“江夏，你决定了？”
我点头，目光直视着他。
他轻叹一声，语气变得冷漠。
“江夏，裴谞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公司现在这样，你并不完全无辜。”
我的眼睛猛地睁大，可我什么都没说。
老爷子说的对，裴谞变成这样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裴谞不会记忆错乱，裴氏也不会陷入困局。
一切的原因，都在我。
“从你出国开始，裴谞就一直在帮你家。”
“你母亲的治疗，你父亲的案子，还有去M省对付你大伯......”
“江夏，你欠他的，这次你不能走。”
裴老爷子每句话都戳在我心上。
他说的全都是事实，我欠裴谞的确实还不清了。
如果不是为了我，裴谞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可惜我们两个纠缠这么多年，已经说不清楚了。
忽然曲颖奚的声音从楼下响起，我并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但我知道她是在关心裴谞。
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情绪。
现在见到他们两个在一起，我还真的不能完全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看我不说话，裴老爷子的语气也软了些。
“你们俩纠缠这么久了，说没感情我都不信，说不定这段时间裴谞就能清醒呢？”
“如果他不清醒也没事，之后你离婚，我会以个人名义赠送你五千万，也算你的辛苦费。”
他抛出的这些确实诱人，但我现在不缺钱了。
我深吸一口气，“拿下项目可以，但是我要离婚。”
裴谞的心不在我这，我欠他的就用其他方式还。
“可以秘密离婚，我和他简单分割财产就行，裴家的东西我不要。”
“而且我也不会回到裴氏，我会成立自己的工作室，然后和裴氏合作。”
“如果裴家接受这种合作方式，我没问题。”
对上裴老爷子愤怒的目光，我也没退缩。
我和裴谞的婚姻早就形存神亡了，没有存在的意义。
我和裴老爷子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僵持了下去。
又过了几分钟，裴老爷子这才微微颔首。
“好，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