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有什么事我不能......”
“出去。”
老爷子有些动怒，裴谞也不敢忤逆。
裴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爷爷，最后才离开书房。
他刚离开，我赶紧开口，“爷爷，咱们不是说好了？”
说好了他帮我离婚，不会难为我，可现在这算什么？
我难道是古代的当家主母，还要给老公纳妾？哪怕是廖心儿还排不上号呢！
“是说好了，可事情有变。”
裴老爷子似乎苍老了很多，手不断按着太阳穴。
“江夏，你是个好孩子，这事的确是裴谞做得不对，他这些年，确实荒唐。”
我低头不说话，裴家人都知道他荒唐，但他们才是一家人，我不过是个外人。
老爷子看我不说话，又叹了口气。
“裴谞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廖心儿可不只是给他下了安眠药，还有一种毒素。”
“她还下毒？”
一想到廖心儿怀孕，可能让裴谞再不能生育，那她的孩子就是裴家唯一继承人，我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老爷子点点头，“最近几天才查出来的，不过对身体健康影响不大，只是毒素肯定会影响到要孩子。”
“医生说这毒，至少要两年代谢掉，再加上调理，三年不能要孩子。”
我垂眸，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大伯一家的态度，这三年很有可能会有重大变故，老爷子不能赌。
所以廖心儿肚子里的孩子，不只是她的筹码，也是裴谞的。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坚定地看向他。
“爷爷，那我和裴谞离婚，让廖心儿嫁过来，不管她背后是谁，给她的承诺都不会高于裴太太的地位。”
“她是个很现实的女人，她懂得权衡，不会和外人合作。”
原本我就是要离婚的，现在廖心儿怀孕了，似乎皆大欢喜。
廖心儿恨我，可她不恨裴谞，也不恨裴家，甚至恨不得赶紧成为裴太太。
这完全就是两全其美的事情，我不明白裴老爷子在犹豫什么。
可裴老爷子不屑地笑了，“她？想进门，下辈子。”
“江夏，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是唯一的裴太太，不会有变化。”
“你的能力我看到了，你对裴谞的心我也明白，没人比你更适合稳住大局，所以，你们不能离婚。”
这和我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我还想辩驳几句，可看到老爷子的眼神，我就知道没有退路了。
廖心儿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嫁入裴家，我把这点给忘了。
我握紧拳头，尽量让声音平稳。
“爷爷，我感激你当年帮助我和我妈妈，可我和裴谞没有感情了，不如离婚。”
“别，当年就不是我帮助你们的，是裴谞。这功劳我可不冒领。”
裴老爷子抬了抬眼皮，这才说出当年的事情。
我出国，裴谞去我家闹了好长时间，又病了一场。
他奶奶也生病，他是强撑着身子一直在医院来回奔波，也就是这时候他被裴家认了回来。
后来老爷子一心一意培养裴谞，发现他的确是个可塑之才，只可惜他心里一直有我。
“我查到你已经出国，当时裴谞也是群狼环伺，你爸出事的时候，他没办法出去找你，只能求我护住你妈妈。”
“不然你妈妈早被那些人弄死了，她还能活到你回来，这多亏了裴谞。”
我敏锐发现了他话里的漏洞，“那些人？”
“裴谞去调查你爸爸的死因，不过被人阻拦，他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放弃。”
“你说你和裴谞没感情了，我不信，至少他对你可不是没感情，这是你欠他的。”
裴老爷子目光幽深地看向我。
“江夏，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懂，但裴氏不能有事。”
“裴谞爸妈都折在算计上了，既然你欠他的，你就来护他。”
我心里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
我不是没想过我爸的死有问题，甚至是家里的生意我也觉得不可能一下子就资金周转不灵。
可那时候我除了学习就是谈恋爱，对公司的事情一窍不通，再后来我就生了病。
好像所有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最后锁死了整个江家。
而我妈妈能活下来，竟然都是因为裴谞？
似乎有很多被我忽略的细节这时候都想了起来。
我妈最后用的进口药，她可以随时住的高级病房，还有随时都能请得动的专家......
我低下头，没有一句反驳的话。
“江夏，我知道你重情重义，所以别再提离婚的事，至少孩子三岁之前，别提。”
听着裴老爷子的话，我缓缓点头。
“爷爷，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