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慕青说了很多，从公司的情况到他的情况。
一直说到我要走了，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了。
“我，出国就不回来了，以后我们就别再见了。”
“或者你也可以当我是你一个心腹，帮你在国外管公司？”
“你外公还要让我管他的公司，零食和建材，你说他怎么想了两个这么不搭边的行业呢？”
我还想再絮叨一会，一个头发乱糟糟，戴着厚片眼睛的男人走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
听到他的声音，我下意识松开了慕青的手。
这人我见过，就是刘家那个侄子。
我对这个人又爱又恨，要不是他，可能慕青就醒不过来。
可也同样是因为他，我和慕青真的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显然他也认识我，他挠挠头上前，“行了，你赶紧走吧，我表妹要是知道......”
“算了，我当没看见，你快点走吧。”
他似乎很怕刘心洁，提到的时候眼神也有些瑟缩。
这时候慕容老爷子的秘书才匆匆进来，“抱歉，去接了个电话。”
“瑞小姐，咱们走吧。”
我整理好情绪起身，路过那人时，他忽然叫住了我。
“我表妹说你三次癌症复发？现在还好好的？”
我疑惑地回头看着他，然后又点点头。
他上下打量我，然后舔了舔嘴唇。
“真是厉害，说明你生命力顽强，如果可以，你可以和我合作，我现在也在研究抗癌的药物。”
“抱歉，我怕是没那个时间。”
我礼貌拒绝，他却不依不饶。
“加个微信，万一你想通了呢？”
“你有时间，你的情况还能活很久，自己平时注意就好。”
他把手机递到我眼前，我这才尴尬地加了他的微信。
他的微信名还就是自己的本名——刘凯。
然后我就看到他快速把我的名字备注成了“三次复发非典型案例1”。
我重重咳嗽一声，这才跟着秘书离开医院。
本以为他会送我去见慕容老爷子，没想到他竟然带我来到了公司。
我从没想过一个小零食的公司竟然比穆氏大楼还大。
以前我路过这边只以为是一个写字楼，秘书告诉我，我才知道，这就是慕容家公司。
“老爷子当初想要转型，没有合适的项目，听说小姐喜欢吃零食，就做了这个。”
结果就是一发不可收拾，还真的成了国内挺知名的小零食。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所以，带我来给穆安带点零食回去？”
“不是，老爷子想让你看一下公司的情况，还有下个季度的工作内容。”
秘书微微蹙眉，“我们这些跟着老爷子的都不是专业人士，想让你看看。”
我本想说可以聘用专人，但我进入公司的一刻还是闭了嘴。
脸上有刀疤的保安，坡脚推货物的装卸工，还有背孩子抱着文件夹的OL。
总之这里的工作人员确实和别的公司不一样。
秘书尴尬解释，“有些都是犯过事的，有些是以前跟着老爷子的，还有些是他们的家属。”
“反正都是自己人，你放心。”
849再留一个月
进入总裁办公室，我正看到一个和慕容老爷子年纪差不多的人用放大镜看着文件。
听到有人进来，他这才眯着眼抬起头，然后他的眼睛就亮了。
“小瑞是吧？可算是来了个大学生啊，快点，你给我看看这个什么哦的，数据怎么改？”
我走过去，才看到老头说的是Excel。
不知道他碰了哪个公式，所有内容都已经错乱了。
我又退回了几步，这才找回了之前的文件数据，然后直接放大打印出来。
“如果您怕数据弄丢，就让手底下的人备份，然后打印出来。”
“还有就是这些数据太乱了，以后尽量简化一点，汇总到你这的只要一个总数。”
老爷子认真听着，还拿出一个笔记本一笔一划记了起来。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最后默默叹了口气。
“您好，我是瑞娜，您就叫我小瑞就行了。”
老头认真记好最后一笔，然后才摘下老花镜看向我。
“是个漂亮姑娘，我啊，就是慕容那老头的朋友，也是现在的总裁，总裁是这么叫吧？”
“我是李建国，这是我二儿子，李军。”
“你来了就好了，正好能给大家上上课，下面几个经理也就比我小十岁，还不如我呢。”
听着公司的人员配置，我就觉得头有点疼。
每个经理都是自己人，有替慕容老爷子挡过刀的，有为了老爷子拼杀进去刚出来的，还有几个是一直拥护慕容老爷子干正经营生的。
一上午下来，看着公司的运营，我只能感慨这些人心真的很齐。
小零食的商战真的朴实无华，只要是做好东西，保证质量就能赢得市场。
至少是各种小超市和食杂店还是很愿意卖这些东西的。
薄利多销，看样子慕容家也不指着这个赚多少钱，能养得起大家就行了。
财务把报表拿过来时，我真的是觉得头疼。
这么大的公司，利润还真没多少，加上福利好，几乎就等于收支平衡。
搞不好有的时候还要倒贴一点。
李军看我的表情小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合适的？”
“你不觉得这么大的公司，好像不赚钱？”
听了我的话，会计连连点头。
“可是市场部就是人工跑啊，就那种拿着小册子到各个超市跑业务的。”
“我看人家现在网上卖得也相当不错啊，您说咱们也搞一个什么网站之类的？”
“直播带货，或者是找个明星？”
财务部几个人七嘴八舌，我看着五六十岁的几个叔叔阿姨，只觉得心累。
好像这个公司没什么年轻人。
尤其是讨论到找明星代言，竟然也都是老牌明星。
知名度高，几乎没什么带货能力。
我心里默默叹息，慕青要再带这么一个公司，估计要累死了。
看着到处都堆着小零食，我拿过包装。
廉价且难撕开，而且配色着实不好看。
我捂着额头，“要不，先从包装设计开始修改吧。”
“电商这边，我找人帮忙做，还有公司可能要招聘。”
看到李老爷子又拿出笔记本记录，我无奈拿出手机。
“您别记了，加微信，我发给您。”
他连连摆手，“看不清，看不清，眼睛花了。”
“你明天就要走？要不再留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