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我的精神也好多了，曲颖奚一大早就来医院接我。
路上几次她都想说话，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小奚，放心吧，我没事。”
到了公司门口，我轻轻拉住她的手。
她反手用力握住我的手，“你受委屈了！裴谞会后悔的！”
我却只是摇摇头，昨天盛佳也是这么说的。
可他后不后悔又能怎么样？这一刻他不后悔就好了。
我先去了人事部，把辞呈上交。
人事部经理握着我的辞呈情绪复杂。
“江总监，你真的要辞职吗？不再考虑一下？”
“你要是走了，这几个项目万一......”
“他们不敢，放心吧，我今天就走。”
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我走了，说不定项目的疏漏就要扣在我头上。
但我相信冯然不敢，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她比谁都怕。
回到办公室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总监，你真的要走吗？你别走了！”
“是不是他们逼你辞职？是不是？”
“江夏姐，你去哪，我也去，这个工作我不要了！”
“江夏，他们是不是用我们签字的文件逼你？妈的，不能让你给我们背锅！”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愤怒。
工作这么多年，谁都不是傻子，到这一笔再看不出来冯然的意图就怪了。
别说设计部如此，门口还有不少过来围观的同事，大家看向我的眼神也都充满了同情。
一个被老公推流产，又被老公和小情人扣屎盆子，现在还要被扫地出门的总裁太太，真的是太值得人们同情了。
我低下头，觉得自己真的是悲情电影里的美强惨女主角的代表了。
如果大家知道我还得了癌症，那几乎就是BE文学了最强女主角了。
抬起头时，我已经换上了笑脸。
“没事的，我的身体......也需要休息，大家好好工作。”
“公司给你们钱让你们闲聊的吗？”
冯然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冷眼扫视众人。
“都愣着干什么？都没有工作吗？”
她俨然一副老板娘的模样，可比廖心儿像多了。
忽然坐在办公室角落年纪最大的王哥用力摔了一下键盘。
“你一个秘书部的鬼叫什么？轮得到你来管我们？”
王哥平时很少说话，典型的社恐技术宅，他突然一出声，大家都愣住了。
他握着拳头，愤恨地看向冯然。
“啥啥不是，就知道阴阳怪气，坑了全部门的人，你这个伥鬼！”
纵然冯然平时再如何风轻云淡，这一刻也绷不住了。
“你说什么？”
不等王哥说什么，赵璐第一个冲上去。
“说的就是你，坑了大家，凸显自己，你最可恶！”
“对，就是你文件都让我们签字，你就是想要害死我们，让我们去坐牢！”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勾引同学老公，还要害所有人，你就是伥鬼！”
设计部一个个群情激奋，冯然后退几步，胸口剧烈起伏，咬紧嘴唇却不知道说什么。
“各位，别这样。”
我上前一步站在办公室门口，“大家都是优秀的设计师，别因为小人作祟就耽误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