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现在还会有人信你吗?”太子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脸上已经被清理干净,因为烧伤不能包扎,所以戴了薄薄一层面纱,一眼望过去,还是能看到烧伤的轮廓,恐怖难看。
张氏手上牵着小皇子,眼神恶毒的盯着苏绛雪:“你这个庸医,你根本不会认真给人治病,现在有了许大夫的药,你居然还要拦着大家,难道你以为,你是将军府的遗孤,所有人就都要相信你吗?”
九公主跟张氏站在一起,仰着头:“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你赶紧离开太子府吧。”
苏绛雪看着昏昏沉沉的冬儿,他现在被张氏牵着,好不容易好起来的身子又有些摇摇欲坠了。
“不能给他喝这种药,冬儿还是个孩子,这些药大人喝了没什么,小孩子喝,只会留下更重的后遗症。”苏绛雪简直想把冬儿从她手里抢过来。
谁知道,张氏一听她喊“冬儿”,顿时恶狠狠的看着苏绛雪:“你算什么东西,敢直呼小皇孙的名讳?”
许淮躲在女人身后听了半天,终于站了出来,一副谦虚的样子:“行医治病向来如此,从前两次或许是你侥幸,但没有像我这样十几年的扎实功底,还是别出来治病了。这些天苏苏小姐也辛苦了,不如这次我们一起治,到时候禀告陛下,功劳也算你一份,如何?”
苏绛雪冷笑一声:“你这药方如何来的,你心里最清楚,许大夫先前就被陛下多次斥责,全靠九公主求情才没死。这次瘟疫的事情全京城瞩目,你就不怕治出事来,陛下直接砍了你的脑袋吗?”
“你什么意思?”九公主气上心头,“分明是你在父皇面前乱说,父皇才会听信你的谗言,以为许神医是庸医。现在好不容易许神医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你又来阻拦,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这些话让许淮更加挺直了胸膛,张氏也恨恨道:“你故意害我毁容,多亏许神医,我现在才能不那么疼,你还想阻拦冬儿喝药?赶紧滚,太子府根本不需要你!”
张氏对苏绛雪的恨意达到了顶峰,现在大家又都相信许淮,苏绛雪一时也无奈。
可是成年人也就罢了,年幼的孩子喝了这药,说不定会没命。
她紧握着手中的拳头,先看向了太子府里那几个年纪不大的生病孩子:“你们相信我,他的药不能喝。”
几个孩子互相看了一会儿,虽然他们心里也觉得许淮的药有用,但苏绛雪之前从救了他们,现在,还是有几个有良心的站出来。
“我相信苏小姐,我要喝苏小姐的药。”
下人们的性命,张氏一向不在意,随即冷笑一声:“喝死了可别怪太子府!”
而其他没怎么跟苏绛雪打过交道的病人,则都选择了喝许淮的药。
张氏拉着冬儿的手,接过一碗药来:“把药喝了,很快你就会好起来的。”
冬儿抬头,眼泪汪汪的看一眼苏绛雪。
“看她做什么?难道母妃会害你吗?”张氏恨苏绛雪恨得不得了,见冬儿居然依赖她,当即把药碗边缘塞到小皇孙嘴里,就要强迫他喝下去。
“住手!”苏绛雪大喊一声,九公主和许淮一起拦在她面前,不让她冲过去。
“住手——”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响了起来。
这声音太过凌厉,让太子妃的动作顿了顿。
白子渊脸色阴寒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许淮下意识一紧张,想起苏绛雪也没什么证据证明他和侧妃有染,又想起九公主还能护着他,顿时又大胆了起来。
“皇兄,你要护着她不成?”九公主大怒。
白子渊走到离苏绛雪还有几步的地方,压低了声音:“只要你愿意,本王可以帮你把他们都赶走,还让你治小皇孙。”
苏绛雪心中冷笑,他以为他是来英雄救美的吗?
他根本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只要我愿意?殿下敢说,你真的什么报酬都不要?”
白子渊深吸一口气:“绛雪,你明知道本王要的是什么。”
果然,他还是不肯放弃。
“我已经与人定亲,你要的,我是给不了了。”
白子渊逼近她一步:“那个姓陆的能给你什么?他要真能帮你,现在你也不需要等着本王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