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的乔牧和宋云匆匆赶出来时,外面只剩下了一滩血迹。
宋云立刻被吓得脸色雪白,如果不是乔牧支撑着,只怕她早就晕了过去。
她急切的握住了乔南歌的手:“乔乔,你没事吧?”
乔南歌摇了摇头:“妈妈你放心,他们没伤到我。”
她扭头看向祁宸:“是祁少救了我。”
乔牧和宋云立刻投来了感激的目光,乔牧郑重的说道:“感谢祁少的救命之恩,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定然…”
“伯父言重了。”不等乔牧开口,祁宸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和乔南歌是…朋友,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听了这话,乔牧和宋云看向他的目光越发感激,热情又郑重的态度让祁宸有些招架不能,暗戳戳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乔南歌。
乔南歌笑着上前安慰了父母几句,随后提出自己和祁宸还有别的事要办,这才勉强将祁宸解救了出来。
看到祁宸满脸窘迫的样子,乔南歌没忍住哈哈大笑:“没想到祁少还有害羞的一天。”
祁宸扫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乔南歌见好就收,对他道:“咱们先去陈教授那吧。”
祁宸有些意外的看向乔南歌,上次听到乔南歌说要跟着陈教授学习,他还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竟然是来真的?
两人刚刚来到陈教授的办公室,他就兴奋的朝着乔南歌招了招手:“你来得正是时候,快看!”
乔南歌上前一看,上次的金盏已经被彻底的清理过了一遍,在灯光下反射出澄黄的光,带着岁月的古朴。
“真美啊!”
乔南歌忍不住的赞叹道。
陈教授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很美,我们已经确定过了,这是辽金时期的文物,价值非常可观。”
说到这里,陈教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乔南歌道:“我有几个朋友听说了这件文物的事都想过来看看,不知道……”
乔南歌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当然没问题。”
说到这里她又笑了笑:“我既然将东西放到您这儿,就对您充分信任。只要您不把它给毁了卖了,其他的学术研究您看着办吧。”
听到她这么说,陈教授的神情反而慎重了几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说完了金茶盏的事,乔南歌才正式告知陈教授自己的来意。
得知她居然真的是来上课的,陈教授也露出了几分惊讶。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既然这样,你就给我来吧。”
陈教授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小教室,并交给了她几本书。
“这是几本基础教材,你先看看吧。”陈教授温声对乔南歌道。
乔南歌一看就知道这几本教材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或许陈教授不相信她真的会来上课,却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谢谢您。”乔南歌认真的向陈教授道了谢,陈教授却摆了摆手,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个专业近两年来已经越来越冷门,能有人喜欢它是一件好事。”
就连乔南歌自己也没想到,她竟然认认真真的坐在教室里上了一上午的课。
一直到下课,她居然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陈教授和她约好了以后上课的时间后,顺口提了一句:“北城那边有一个鬼市,我的学生们很喜欢去那边淘一淘东西,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看看。”
乔南歌闻言眼睛一亮,自己正愁怎么试验自己到底有没有金手指,这不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吗?
从教室离开,她便拉着祁宸直奔鬼市。
可等她赶到目的地的时候看着空无一人的广场,愣在了原地。
“老师不是说这里有鬼市吗?”乔南歌疑惑的看向祁宸。
一个提溜着鸟笼的老大爷刚好经过,听到她和祁宸之间的对话,没忍住笑了出来:“小姑娘,鬼市可不是这个时间来的。”
见乔南歌仍是一脸茫然,老大爷便好心的告知了她正确的开市时间。
只有每周一三五的凌晨两点到五点鬼市才会开门,那个时候所有在外淘了货的人都会来这里摆摊。
“小姑娘,鬼市这种东西看看可以,你还是别瞎掺和了。”老大爷语重心长的对乔南歌道,“那里面就没几件真东西,你去了只有赔钱的份。”
一个连鬼市开门时间都不知道的外行,还指望她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乔南歌知道老大爷没有恶意,只是礼貌的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一到开市时间,她就兴致勃勃的拉着祁宸赶了过来。
看着脸上明晃晃写着“老娘今天就是要买下这条街”的乔南歌,他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伸手拉住即将冲进人群的她:“那天那个大爷不是让你不要瞎买吗?”
乔南歌回过头眨巴眨巴眼睛:“我为什么要听他?”
祁宸:……
不打算听人家的,还装的那么乖巧?
但想想乔南歌的身家,就算真的在这里胡乱花钱,对她也没有任何影响。实在不行还有他……
不对!他在想些什么?
他只是她的保镖而已,怎么可能帮她付钱?!
察觉到自己下意识的想法,祁宸像是感染了什么病毒似的飞快松开她的手:“你要去就去吧。”
乔南歌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黑市。
凌晨的黑市一片漆黑,只有摊主带来的昏黄小灯勉强照亮了他们面前的简陋摊子。
“难怪都说鬼市的东西辨不清真伪,在这样的灯光下能看出真假那得多厉害?”乔南歌小声的向祁宸吐槽道。
她随意的挑选了几个摊子,并没有再出现之前那种强烈想要购买的冲动。
难道那些都是她的错觉?还是说,这里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缓慢的穿过来往的买客,乔南歌看到了一个有些奇特的摊子。
简陋的油布上什么摆件玩物都没有,而是摆着一个白色的泡沫箱子,看不分明里面装着的是什么。而且和别的摊位多少还有人问价不同,这个摊子竟是连个看的人都没有,只剩摊主孤零零的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