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川在看守所待了三天三夜。
江母刚过去的时候,就见,他一脸疲惫地坐在所内。
“铭川。”江母心疼地喊了江铭川一声。
江铭川闻言,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朝江母看了过去。
但见,江母身边除了有江叶在身边以外,再无一人。
江铭川看到此,他整个人恍惚了一下,在看向江母,“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怎么样?”江母走到江铭川身边,她关心地问道。
“没事。”江铭川动了一下身体,在朝江叶看去,“姑姑,怎么也过来了?”
“我和你妈刚从凉城回来。”江叶口无遮拦地说了一句。
“江叶。”江母眉心狠狠地皱了一下,她当即招呼了江叶一声。
江叶这才闭上嘴。
江铭川见此,他眉心狠狠地皱了一下,忍不住询问道,“你们去凉城做什么?”
“没事。”江母不想让她们去凉城找沈落初帮忙的事影响到江铭川,她打马虎眼地回江铭川。
“是去找沈落初?”江铭川一眼看穿江母,他冷声质问道。
“铭川。”江母有些无奈,她喊了他一声。
“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又去找她了?”江铭川问。
“是。”江叶说,“我和你妈是去找她了,谁让她欠我们江家的,现在江家出这种事,她难道不该帮忙吗?别忘记了,当初可是你救的她。”
江叶说的理所当然,江铭川闻言,他额角青筋狠狠地跳了好几下。
眼看着,他要发火的时候,江母一下拦住他,“你姑姑也是担心你,为了你的事,她跟着我四处奔波,想尽各种办法。”
听到这话,江铭川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努力地将怒火压了下去,回了江母,“所以,最后的结果是?”
音落,江母和江叶互相对视了一眼。
“她拒绝了,对吗?”江铭川自嘲一笑,回了一句。
“这女人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江叶忍不住骂道,“等着看吧!傅家人迟早有一天会被她扫地出门。”
“她不是我救的。”江铭川说了一句。
“铭川。”江母当下招呼了江铭川一声。
“不是你救的?”江叶惊讶。
江铭川冷笑一声,“一个不相关的女人而已,值得我浪费时间,去救?”
他是疯了,才会去当这个好人。
自然,他也不介意,被沈落初误会,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大嫂。”江叶诧异,“你不是说?”
“你先回去吧!”江母不想和江叶解释太多。
毕竟,她这人向来兜不住话,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她就把她知道的事,全部捅了出去。
江叶被江母这么一招呼,她心头有些不舒服,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
但见江母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带了几分提醒。
江叶咬了咬牙根,她瞬间收住话题,应了一声,“也好,忙了这么久,我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明天在聊。”
“这几天辛苦了。”江母客套地说了一句。
江叶敷衍地回了一句,转身离开。
“你这是干什么?”江母见到江叶已经走远了,她忍不住招呼了江铭川一句,“你明知道你姑姑……”
“救她的人,是傅景深。”江铭川打断江母,他直接回了一句,“你觉得你们在这样下去,傅景深还会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沈落初被你们当猴耍?”
听到这话,江母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救她的人是傅景深?”
“想不到吧!”江铭川讽刺一笑,“我也没想到。”
自然,他更没想到,他把沈落初送给金老板那晚,傅景深会在场。
“怎么会?”江母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不会?”江铭川回。
“难怪!”江母想到在凉城的时候,傅景深突然说的那句“你真的相信是江铭川救的你吗?”
“难怪,他会那么说。”江母恍惚地回过神来,看向江铭川,她诧异地说道。
江铭川听闻,他讥讽一笑,“看来,傅景深也在场。”
“在场。”江母一想到这,她顿时有些追悔莫及,早知道,她就该拦着江叶。
江铭川见到江母一脸懊悔的样子,他心下了然地说了一句,“看来,他动手了。”
“不算动手。”江母说了一句。
江铭川眸光沉了沉,他看向江母,“难道,他还答应你们了?”
“他让我们用兴宁区的地皮来做交换。”江母也没隐瞒江铭川,她直接说道。
江铭川轻“呵”了一声,“兴宁区的地皮。”
“我暂时没有答应他。”江母整理了一下思绪,她看向江铭川,“铭川。”
“是爸不会答应吧!”江铭川看清形势,直接回了一句。
毕竟,在江氏和他这个儿子之间选择,江父只可能选择江氏,而不是他。
就算把他送到监狱里,只要可以保住他的江氏,他也在所不惜。
江母听闻,心口像是针在扎一般,钝痛从她心口密密麻麻地散开,瞬间突袭她的全身。
半晌后,她找回声音,安抚江铭川,“放心,不管怎么样,妈,都会保你出去。”
江铭川看向江母,“保我出去?”
“你在忍忍。”江母说。
江铭川嗤笑了一声,“忍!”
他一直都在忍。
从一开始的为了江家忍沈落初,在到之后为了江家忍戚溪。
他的每一天都在忍,为了江家忍,忍到最后,他得到了些什么。
就连,一直死心塌地跟着他的沈落初。
也在他为了江氏忍戚溪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离开他,回到了傅景深身边。
现在,又让他忍,他又要忍到什么时候。
“我会尽快保你出去。”江母说。
江铭川讽刺一笑,“你怎么保我出去?用兴宁区那块地皮和傅景深做交换?”
至此以后,他就沦为全京都的笑话。
这笑话里,他就是一个没了沈落初,什么都干不成的废物,甚至到最后,还要拜托她的丈夫,他的死对头,傅景深。
还因此赔了整个江家。
等到时候,他的那个以利益为主的好父亲又会同意?
听到这话,江母瞬间哑然。
江铭川看到此,他收回眸光,身体一舒展。
他背往椅子后面一靠,身体呈现一个颓然地恣势,他问了一句,“沈落初,她还说了什么?”
现在,他只好奇她说了什么?
江母听到这里,她沉默了一下,不想在继续打击江铭川,她轻声唤了江铭川一声,“铭川。”
“我问你,她都说了什么?”江铭川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话,他直接问道。
江母无奈地看着他,“她说,她欠你的,已经全部还清了,现在走到这一步,她也无能为力。”
江铭川闻言,他轻“呵”了一声,“欠我的,已经还清了。”
“铭川!”江母担心地喊了他一身。
“是我欠她的!”江铭川说。
江母哑然。
江铭川垂了垂眼睫,“我欠她的。”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欠过他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