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还是大下午,不断有人经过,程安宁偏头躲开他作乱的手,明知道她的耳朵是很敏感的位置,他还逗玩,始终那么恶劣,本性难改。
程安宁手指一勾,将耳后的头发放下,挡住发烫的耳朵,又往车门的挪了挪,尽可能远离他一点。
包括眼神。
一旦对上他深邃狂热的目光里,几乎窒息,一并侧过脸,移开视线。
单独相处,场面容易失控。
周靳声坐回去,掌心摊开,多了一枚耳钉,从她耳垂上取下的,不是值钱的东西,她不追求物质,几十块的T恤牛仔裤穿得一样开心。
“宁宁,听话,让你妈妈跟你一起,不会让你们在国外待太久。”周靳声再次开口。
“我要是不呢?”程安宁紧了紧手指,一边耳朵还是烫的,很有份量,她倒不是怕徐东扬,是母亲刚做完手术,换个环境,不是很方便,而且还是去国外。
何况徐东扬已经盯上她,又怎么会让她轻易出国。
到时候徐东扬要是察觉到周靳声有意将她送出国,不就是明摆着让徐东扬知道,周靳声对他有防备,而周靳声冒那么大的风险帮徐东扬挡的那一枪获取的信任,不就白费了。
她能想到的,周靳声也能,他那么谨慎周全,可偏偏冒着被徐东扬察觉的风险要送她出国......
他难道不怕他辛辛苦苦打的算盘崩盘?
程安宁手指逐渐用力攥成拳头,绞尽脑汁思索在一瞬间明白过来,然而又不敢轻易相信。
他的城府深不可测,阴险狡猾,或许是故意要在这个时候提出送她出国,不能否认又是他的算计,故意设套,让她往里面钻。
不是没有可能的。
周靳声前科累累,他不是做不出来,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程安宁很轻地笑了声,差一点,就差一点又上当了。
“我不出国。”程安宁表情冷下来,就连语气也是冷静异常。
“理由。”
“我妈刚做完手术,哪里都去不了,他真要找我麻烦,我出国能避开得了?有没有可能,他跟你一样,早就找人盯着我我的一举一动,你每次来找我,也在他的监视下。”
程安宁说的不是没道理。
周靳声不再否认跟徐东扬没关系,但也没做太深入解释:“所以我得要安排你走。”
“你要我辞掉工作?”
“我付你工资。”
程安宁思索良久,面无表情,说:“周靳声,你信不信命。”
“不信。”
“我以前也不信。”
经历这么多却不得不信。
周靳声扬了扬眉,静默片刻,他才说:“我不信命。倒是你,你什么时候开始迷信了?”
程安宁蓦地沉默,片刻后,坚持笃定道:“你说什么都好,我不会辞职出国。”
她这犟脾气,周靳声再了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