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倒了杯水放在一旁,说:“程小姐,您别太担心,周律身强体壮的,很快会醒的,您别担心,您晚上还是去酒店睡一晚吧,房间我订好了,这里交给我。”
李青好说歹说,程安宁雷打不动,听不进去,李青都快磨破嘴皮子了,说:“您照照镜子,面黄枯瘦,真的,我怕老板没醒过来,您先倒了......”
程安宁放下筷子,“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麻烦,应该的,您也别想太多,医生不是说了么,老板已经脱离危险了,您呢,先照顾好自己,其他不要多想。”
程安宁被李青磨了好一会儿才答应回酒店休息一晚,李青给了房卡,她问多少钱,李青笑笑,“刷老板的卡,您就不要见外了。”
程安宁去商场买了一次性内裤回到酒店,洗了个澡,看着镜子里的人被吓了一跳,如李青所说,面黄枯瘦,跟女鬼一样,她这幅样子,走到哪里都吓人。
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心情无法平复。
于是干脆又回了医院。
李青将就坐在椅子上休息,他看起来也很累。
程安宁小心翼翼进了房间,没有吵醒李青,晚上冷,她在路上经过商业街,买了毯子,就怕晚上冷,刚好用上,给了李青披上一条,李青睡得很沉,没醒过来。
程安宁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伸手钻进被窝里摸到周靳声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掌,紧紧握着,她侧头枕着手臂,握住他的手,她心里才踏实,缓慢合上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安宁感觉手被握得很紧,呆愣了几秒,有所感应睁开眼坐直了身,没有任何准备撞上一双深沉的眼。
手被人握着,掌心温度一致。
她有好一会儿功夫分辨不清楚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醒、醒了?”
周靳声是右手输液,左手握着她的手,手指收紧,他把她的手带到自己胸口的位置,用力摁住,她感受到从手背传来的狂热、沉稳的心跳。
“守了我多久?”周靳声嘶哑出声。
程安宁语不成调,舌头打结,磕磕巴巴的,“不知道。”
“不知道这么憔悴?”
“你真醒了?”程安宁还是不敢相信。
周靳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拔掉了氧气罩,唇瓣很淡的一层泛着白,“看到我醒了,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程安宁没听见似得,自言自语,“我就知道祸害遗千年,你不会那么容易死。”
周靳声有气无力笑了下,“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程安宁想抽回手,却被牢牢握住,她撇过脸去,紧绷的情绪在崩塌的边缘,他醒了,能说会道,伶牙俐齿,想必是没事了。
“心疼我了?”周靳声凝视她别扭的侧脸,她憔悴了不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手应该不是我昏迷的时候握的吧,程安宁,你主动握的吧?”
没人关心一旁的李青已经醒了,他不敢动,真不敢动。
程安宁不吭声。
周靳声刚醒的时候感觉到手被人握着,当他看清楚人是程安宁后,再让他挨十颗枪子都值。
前提是命得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