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心疼。”说得好像她不用还他钱似得,亲兄弟还明算账。
“用不着,花钱能买平安,什么都值。”卓岸碎碎念,“不过说回来,妈的,这帮律师干嘛不抢银行啊,按分秒收费是吧,他们怎么不去抢钱。”
律师收费一向不便宜,尤其是拔尖尖那一撮人群。
程安宁安抚他,“我分批转给你,我的卡限额,一天转不了那么多钱哥ini。”
卓岸歪嘴笑,“不用,他都没收,我怎么感觉他不会收。”
程安宁拧了拧眉头,“爱收不收,有转账记录,他要是问起再给他,免得给他什么借口又来纠缠。”
卓岸说:“你说,明明这人婚都结了,怎么还要纠缠你,他难道不怕事情闹大,被他家知道?”
程安宁掩下眼里的落寞,她也不知道,周靳声自己都说过三十岁后的男人没有感情,也包括他自己吧。
既然没有感情,对她多半只是不甘心,他本来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还强势,容不了她不听话,大概也没想到她来真的和他断个干净。
常年养成的习惯,突然没了,总有个适应过程。
程安宁是这样告诉自己的,总而言之,什么都有可能,就是唯独没有他对她有感情。
他这人,心是冷的。
不过说回来,要是周靳声像张贺年那样对秦棠义无反顾,倾尽所有,她可能不会习惯,因为不是他的作风,也好,她也不用有心理负担和压力。
一拍两散,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要有关系了。
当天晚上,程安宁在秦园留宿。
秦棠生完孩子又搬回秦园,秦园房间多,曙光路的房间有限,住不下那么多人,家里多了猫狗,陈妈和月嫂,还有蒋老师偶尔过来小住。
晚上程安宁和秦棠睡一间,怀里抱着十三斤的年年,年年是只成年小猫咪了,两个月前做了绝育,胖了不少,不爱动,不爱被抱,从程安宁怀里跑出来,睡在床尾。
张贺年一个人带孩子睡,刚刚秦棠和程安宁进房间时,他抱着孩子在走廊一副哀怨的表情,又不能怎么着。
好久没这样躺在一张床上聊天,程安宁很感慨,一眨眼秦棠都做母亲了,她因为生孩子遭了不少罪,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秦棠侧身躺着,“我听卓岸说有个人在追你,各方面条件很好,你怎么想?”
程安宁抓了抓头发,纠结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想。”
“有好感么?”
程安宁很纠结,“他帮过我几次,我最倒霉的时候,都是他帮忙,我很感激,还有不知道怎么还他人情。至于其他的,暂时没心情。”
秦棠摸摸她的头,“放下了?”
程安宁沉默,抱住秦棠的腰,没有说话。
房间里很安静,秦棠也没再说话,听到外面好像在下雨,玻璃窗户被噼里啪啦拍打发出声响,秦棠掀开薄被起身,“我去看看是不是下雨了。”
“真下雨了?”
“嗯,下雨了,还在刮风。”秦棠关上窗户,拉上窗帘,“你先睡,我去看看庭庭。”
刚想开门,外面有人叩门,打开一看,是张贺年。
张贺年还抱着庭庭,一只手拿手机,“周靳声的电话。”
程安宁躲进被窝,“我睡了。”
张贺年对着电话里那头的人说,“她睡了。”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张贺年表情严肃几分,“周靳声,这里是我家,可不是你的地盘。”
张贺年边说边把孩子交给秦棠抱,秦棠抱在怀里,有些担心看了看他,怎么周靳声过来了?
张贺年说着说着,摸摸秦棠的头发,小声说:“我出去会。”
张贺年穿着睡衣出去了,程安宁听到他们的讲话内容,赶紧起来,神色恍惚,问秦棠:“周靳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