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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半,保姆给熹熹洗澡。
程安宁在客厅坐着,孟劭骞问她:“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谢谢。”程安宁看了一眼时间,其实想走了,晚上在他家总感觉不自在。
这会熹熹在洗澡。
他们俩在客厅独处。
孟劭骞的心思,她是清楚的,装傻就没意思了,即便她之前拒绝过,表过态。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你回到家也要九点多。”
程安宁心想也好,再待下去实在不自在,“那得麻烦你跟熹熹说一声。”
“那走吧,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搭车回去。”程安宁不由分说拿起包包往外走。
走到门口,不会开门,孟劭骞不紧不慢跟上来,嘴角挂着淡笑,声线低沉说:“说了,还是我送你吧。”
程安宁叹了口气,“行吧,谢谢。”
到了车里,孟劭骞边系安全带边说:“应该是我谢谢你,你愿意陪熹熹玩,她很高兴,昨晚在我父母家,我说带她回来第一时间找你,她高兴得睡不着觉。”
程安宁忍不住好奇问:“熹熹好像很喜欢我?为什么?”
按理说也不应该吧,她们接触的时间真不算多。
孟劭骞心里回答:想让你做她妈咪。
表面波澜不惊回答:“大概是眼缘,又或者是通过观察大人的行为判断偏好。”
程安宁心想也是。
路上,孟劭骞接到一通电话,表情有一瞬间沉下来,还是戴了耳机接了。
“邵骞,是我。”
“我知道,有什么事。”孟劭骞的声音冷下去,说的港城话。
程安宁看了他一眼,然后扭过了头去。
“这周末,我要见熹熹。”
“下周吧,这周不行,我带她出去玩。”
那边沉默一会,说:“下周我来接她。”
孟劭骞挂了电话,很快到了她住的地方,找了位置停车,他的表情和语气恢复往日的温柔,问她:“最近还失眠么?”
“没有。”
她以为自己又要经历一段难熬的时间,可是没有,其实也跟工作太忙有关,没有时间想七想八,更没时间悲春伤秋。
孟劭骞斟酌了会,说:“接下来一段时间KL会和承源律所有合作来往,负责的人是周靳声。”
程安宁怔了会,听到这个名字,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KL是车企总部,是有专业的法务团队,法务偏科严重,对本行业内部情况比较了解,对实务经验较少,而且业务繁忙,律所有自己专精的项目,有诉讼方面的工作是要和律所、专业律师合作。
程安宁抓紧手指,说:“周靳声会来公司?”
“会,你不用紧张,不一定会遇上,我会提前告诉你避开。”孟劭骞低沉说,“按理说你们不需要对接他们,一般情况下不会撞见。他们不是驻场办公,有事做会过来对接开会。而且不一定是周靳声本人,到时候看具体情况。”
“我明白了。”
程安宁还是紧张的,三个月前在酒店那晚,周靳声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多多少少还是不安的。
孟劭骞侧目望着她,光线昏暗,她的眼睛闪烁微弱的光,他安抚她,“别怕。”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程安宁回过神解开安全带,“那我下车了,再见。”
当天晚上夜里,程安宁又做噩梦了。
半夜惊醒,脊背都是冷汗。
梦到周靳声真的把她关起来,不让她离开。
这个人,已经成了她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