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冷漠地透着冰凉,说:“口口声声要划清界限,那为什么难过?”
她不回应,胸口被堵得慌。
他又问一遍,“程安宁,为什么要这么难过?”
程安宁仍然低着头,伸手擦掉眼泪,重重吸了吸鼻子,不回答他。
周靳声不带任何情绪看着她,良久后,他也烦躁,很少有这么烦躁的时候,起身走开,拿了根烟去露台抽,他不是没给解决办法,没有说不和她好,这么多年了,都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过的。
她可以闹可以吵,但不是玩失踪,还要彻底远离他,远离了又舍不得,又要难过。
她的眼泪,搅得他心烦意乱。
一根烟抽完,周靳声回到客厅,程安宁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她抵在脖子上,周靳声心脏猛地一紧,脸色冷沉,目光寒凉,“程安宁,把刀放下。”
程安宁没回答他,水果刀刃十分锋利,还是她在这里住的时候买的,用过几次,她目光湿润,扬了扬唇,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让不让我走?”
他敛了敛眼底的柔光,声音发紧:“别跟我玩这招。”
“不信,可以试试。”
刀刃贴着细嫩的脖子,还是脖子处的大动脉。
“别忘了,你还有母亲在周家。”
她自嘲笑了一声,“我自己都快顾不上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周靳声上前一步,她往后退,水果刀也更深一点,随时都有可能冲动之下划破大动脉,周靳声猛地停住,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程安宁。”
程安宁:“我只数三声,一”
“二”
周靳声喉咙干哑的厉害,压抑着胸口燃烧的愤怒,他扯着嘴角冷笑,那双眼,幽沉,料峭,侵入骨子的冷意,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可以了?”
“还有一点,周靳声,我们以后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你也不要再来找我,就到这里,一切就到这里。”
“你以死威胁,你说我答不答应?”周靳声看着她的目光带着阴恻恻寒意,她真有出息,是料定他不能不答应。
“答应了,把刀放下。”
“周靳声,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再反悔,除非你二十四小时看着我,不然我有的是办法,玩不过你,解决我自己还是有办法的。”
“好、很好,程安宁,你真有出息!”
周靳声眼里压抑着疯狂,舔着后牙槽阴狠笑着,“是我小看你,很好,滚,有多远滚多远。”
程安宁拿上手机,没敢逗留,刚走到玄关门口,周靳声又说:“衣服换了,我不至于禽兽到让你穿成这样出去。”
到底还是于心不忍。
她很快速度换好衣服出来,东西拿上了,走到门口,还是说了句:“小叔,请您这次言而有信,务必遵守。”
“怎么,我不遵守,下次你拿跳楼威胁?”
“”
冷冰冰的视线看过来,眉眼压着戾意,眼瞳又深又黑。
已经触碰到他的禁区了。
程安宁眼泪已经干了,情绪也收好了,对他微微一笑,“是啊,我真的会跳楼。”
程安宁第一时间打车离开,身上的衣服没干,有点湿,穿着不是很舒服,不过哪顾得上舒不舒服了。
摸了摸脖子,好像破了点皮,流了一点点血,已经止住了,心有余悸,惊魂未定,手还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