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由分说。
程安宁还是那句话,脸上浮现礼貌的笑容,“真的不用了。”
刚刚当着周老太太和母亲的面不好拒绝,既然都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再有过多交集,该避的嫌一个都不能少,更别说什么单独相处。
“小叔,我的日记本......”
周靳声靠在椅背上,高挺的鼻梁架着金丝框眼镜,比不戴眼镜时多了几分儒雅请冷,“不在周家,在我私人住处。”
他在外面的住处,程安宁不是没去过,以前经常去那跟他厮混。
“想拿回去就上车。”
程安宁犹豫几秒,上了车,“麻烦小叔了。”
车子缓缓启动,却不是去他的私人住处,而是去了医院。
程安宁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红而已,有点疼,没破皮,不需要怎么处理,车子抵达医院停车场,下车前,她问了句:“看完医生就回去拿日记本还给我么?”
周靳声解开安全带,鼻音很轻应了声:“嗯。”
周靳声陪同挂号看医生,全程跟着。
医生看了说情况不严重,清理一下涂点药,回去不要碰水。
很快从诊室出来,医生开的药在周靳声手里拿着,程安宁跟在他身后走着,经过窗户,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她跟小时候一样,踩他的影子玩。
周靳声突然停下,她差点追尾撞上去,及时刹住车,脚跟站住,以为被发现了,心跳失衡,结果周靳声是接电话,手机开的振动,没开声音,她暗暗松了口气。
如王薇所说,他结婚后要搬出去,以后机会的次数可能不会那么多了,其实也好,本就是不该交集的两条线,现在是回到正轨上,他有自己的家庭,也会有孩子,或许他不会爱姜倩,但他们会是利益共同体,相互扶持。
程安宁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除了委屈、不甘,更多是释怀。
和他的感情,是悬崖跳舞,刀尖漫步。
太过惊险和刺激。
也容易上头。
回到他的车里,程安宁刚系上副驾驶的安全带,手机响了,是卓岸打来的,她滑动接听,喂了声,卓岸支支吾吾说:“宁宁,你还好吧?”
“怎么了?”程安宁不明所以。
“我家收到了周家的婚礼请帖了,不是周楷庭家,是周律师家,你小叔家......”
卓岸被烫金请帖上的名字亮瞎了眼,周靳声和姜倩真要结婚,那程安宁呢?她怎么办?
程安宁不是很方便说话,余光扫了一眼开车的周靳声,他手臂的抓痕已经好了,没留什么疤。
“我知道。”
“那你怎么办?”卓岸替她着急,婚礼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周靳声不会真要结婚吧?
程安宁说:“我在桉城,下午再去找你。”
卓岸听出来了,她不方便说话,“行,我在店里等你,你过来再聊。”
挂了电话,车里又陷入安静。
“第三针打了没?”周靳声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打了。”程安宁温声回应。
“最后一针间隔一个月,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