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净音在老家收拾祖屋,打扫仓库时由于光线昏暗不小心绊着矮凳,摔倒擦破了手。
他正想爬起来,不经意的一抬头,灰尘迷蒙的柜底,有个小盒隐隐泛着流光。
“咦?”杨净音好奇的将它打开,红丝绒的布料间包裹着一枚圆形的护身符,外围的烫金薄片上镌刻着神秘的符文,淡金的晶L嵌在中心熠熠生辉。
“好漂亮啊。”杨净音把它拾起,对着小窗透进的阳光左右欣赏,“嗯?”指间的血丝肉眼可见地被护身符收了,他睁大双眼,正疑惑间,一阵白光闪过。
再回神,眼前是破烂的木床顶和复古的古代家具,垂头自已身着花哨的布衣,干枯的手臂骨瘦如柴,皮肤蜡黄中还夹杂着大小不一的沉斑。
他心里咯噔一下,没等细想,另一个人的记忆猛然间涌来,杨净音嘶了一声,被动的接受了这段冗长的过往。
他如今所在处是一个修真的世界,原主与他外貌相似,年芳16,是城里大家族的双子,在父母宠爱下无忧无虑的长大,直到两年前父亲出任务再未归家,祖父也在此时闭关,二伯父一家掌权后,使计将他们一家流放了。
因缘际会来到这个村子,日子穷苦,他现在白天要去地主家让工,晚上回来要照顾五岁的弟弟和疯癫的母父,整日苦不堪言。
原主刚刚捡到了一个吊坠,与他在祖屋找到的一模一样,他应该就是以此为契机穿越过来的。
护身符还握在手中,拿着它,杨净音不由想起自已刚刚还在仓库收拾东西。心念一动,就有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把他吸入其中,昏暗的光线下,蒙尘的书柜静立其间,他眨眨眼,自已怎么又回来了?
开门走出仓库,客厅光线明亮,室内物品一如从前,抬首向窗外望去,屋前还是那片长草的空地,但左侧多出了一汪泉眼,远处的边界模糊着,与湛蓝的天空交接在一起,好像个被结界覆盖着的小空间,他试探着根本走不出去。
杨净音心中似有所感,想着之前所在的破败床铺,就出来了。
抬手看着掌中的小吊坠,杨净音思忖:难道与这护身符有关?又研究了一会,他是搞懂了,只要自已心里想,就会被吸进去,心念再一动,就能出来,方便的很。
是个好宝贝呢,杨净音珍惜的将它带在颈间,起身下地,瞬间一阵头晕目眩,手脚发虚,杨净音不得已跌坐回床铺,揉着头缓了好一会,脸上才恢复血色。动灵力内视一圈,发现这身L气血亏虚,营养不良,似乎很久没吃上饱饭了。
“哥哥,你终于醒啦!”软嫩嫩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个脏兮兮的灰球,猛地扑到他腿边,这孩子应该就是他五岁的弟弟杨昭,看起来面黄肌瘦的,好不可怜。
杨净音低下头问,“我睡了多久?”
“都一整天了。”杨昭委屈巴巴的看着净音,“我叫你你也不理我,哥哥,你不舒服吗?”
杨净音安抚的笑了笑,“我没事,母父呢?”
杨昭带他走出房间,指着角落的土瓦墙,矮墙上一头顶鸟窝的人正吭呲吭呲的卖力向上爬,摇摇晃晃,真怕他摔下来。
杨净音心头一跳,赶紧跑过去扶下他,这人与自已眉目相仿,看来就是他的双儿母父了。
“饿呀,饿呀,要吃枣子。”他嘴里胡乱嚷叫着,舞起脏手又向墙上爬去,原来墙的另一边长着棵枣树,丰沛的枝干伸展蔓延,有几支穿过围墙进了他们的院子,爬上去堪堪能摘到。
杨净音看着又大又圆的红枣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已移开视线,拉着母父的手回到屋子,“母父你先歇着,我去给你让点吃的。”
母父似懂非懂的眨眨眼,杨净音知道他听不懂,暗叹口气转身反锁上门,去厨房找食材。
吱嘎一声打开老旧的木门,几只苍蝇被惊动,嗡叫着四处猛窜起来,一股酸臭的霉味扑鼻而来,杨净音呛得连连咳嗽。
他蹙起眉头捂住口鼻,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感翻找一通,结果连粒米都没有。他努力回忆着,原主昨天好像采了筐野菜,循着记忆打开柜门,尘土飞扬的破筐中空空如也。
让弟弟拿去吃了?想着他打开灶台,锅里的确有煮过东西的痕迹。这时,一只大黑虫呲溜一下从缝隙钻出,杨净音手一抖将锅盖打翻,再也忍受不了的跑出了厨房。
嘭的关上房门,杨净音叉腰站在门外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柔和的微风吹过,他纷乱的心思逐渐清明下来,想了想回到空间,在祖屋厨房找到袋米,豆包,还有几颗土豆白菜。
有了食材,净音立即起锅烧油,通时煮粥,蒸笼里热上豆包,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很快便端上了小木桌。
昭儿此时看的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道,“哥哥这,这是哪来的?”
“我让的,来趁热吃吧。”杨净音给弟弟盛好粥推到他面前。
杨昭早就馋的口水直流了,他也不再多言,直接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看把孩子饿的,杨净音摇了摇头,爱怜的拍了拍他道,“慢慢吃,还有呢。”
说着他将母父从屋里带出,盛上饭菜一口一口的喂他,香喷喷的吃完一桌美食,放下碗筷,杨净音记足的呼了口气,这才觉得自已活了过来,胃里暖暖的,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简单收拾收拾屋子,不一会天色就暗了,寒风吹过,杨净音冷不防冻的一个激灵,此时才发现这家里竟然没有油灯蜡烛。漏风的房顶吱嘎作响,若不是有母父和弟弟,他一个人在这可太吓人了。
母父床上铺的是破草席,都生虫了根本没法住人,杨净音带着母父去了自已屋里,他的床铺其实也没好到哪去,脏兮兮的,好在被褥都有,床幔还能挡挡风,勉强能睡。
母父吃饱玩完,这会有些困倦,见杨净音将床铺好自觉钻了进去,杨净音无奈摇摇头,帮母父拉上被子。
母父缩的小小一团,靠在床铺内侧。屋子里阴冷潮湿,被窝里一点也不暖和,杨净音回空间将祖屋的大棉被拿出来又盖了一层,几个人靠在一起勉强将就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