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是哪里的话，你我兄弟之间，可还需要做表面功夫？”
陆子明眯了眯眼，看向假山某处。
“四弟，也是不需要，既然你这么想增进你我兄弟之间的感情，我也不妨成全你。”
说着陆秦深往旁边一躲，原本身后的一团不知名东西，朝着面前的陆子明打去。
躲闪不及的陆子明，衣摆沾染了不少油渍和碎骨头。
袭击之物掉落在地上，一小团纸掉落在地上，里头的食物碎屑展露出来。
“二哥，四哥，你们怎么在这里？”
陆长临牵着白沐沐出来，身边还跟着太后宫里的小太监。
关于地上那包袭击之物，已然有了主人。
便是还在啃糕点的白沐沐，她手中的所用包裹点心的纸，与地上的纸一模一样。
“原来是六弟啊，我先前还以为是贼人呢，抱歉。”
陆子明先是道歉，随即拍了拍已经被脏污的衣摆，示意自己不在意。
“哥哥，皇祖母不是说他们出去透气了吗？怎么会在一起？”
“方才水水差点就听错，还以为皇祖母是诓骗水水的，他们是一起出来的。”
白沐沐指着陆子明和陆秦深，天真烂漫的开口。
这两人能遇到一起，准没好事。
她到底还是出来晚了一步，没有听见两人分别密谋之事。
要怪就怪她太招人喜欢了，太后总是舍不得她离开。
若不是接着如厕的名义，只怕现在还在大殿坐着。
哥哥？！
陆秦深和陆子明低头看着白沐沐，再次看向陆长临。
两人之间的关系要好，想必这也是太后能接受陆长临的原因，
心中越发坚定了要和白沐沐搞好关系的想法。
“水水，皇祖母怎么舍得欺骗水水呢？二哥和四哥就是来透气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欺骗皇祖母。”
陆长临不着痕迹的扫过两人，方才在大殿之中。
陆子明和陆秦深离开之后，底下的大臣，也有一部分借着如厕的名义离开。
不知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到底是两人晚了一步，没有赶上陆子明和陆秦深谈话的时机。
“水水是吧，我是你二哥，不知原先住在哪个宫中，二哥也好拜访拜访。”
陆秦深弯腰用上平生最为的和善的笑容，伸手想要摸摸水水的脑袋。
被白沐沐躲开了。
“水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不要乱摸水水的脑袋，皇祖母说了，摸多会长不高的。”
虽然太后喜欢摸……
白沐沐这番话，陆秦深尴尬的收起手，脸色硬硬的扯了扯嘴角。
维持自己面上的笑容。
若不是为了接近太后，他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去认识这样的小孩。
什么也不懂，偏偏就是讨的太后的喜欢。
“水水，我是四哥，这是见面礼。”
陆子明抽出腰间的玉佩，月光之下，泛着淡淡的幽光。
是暖玉所制，摸着还温温的。
所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是先前父皇赏赐给他的。
送给柏水水，拉进与太后之间的关系，一块玉算不得什么。
白沐沐盯着手中的玉，上面的纹样，是楚国独有的图腾。
相比起没有见面礼的陆秦深，陆子明的处事方式倒是更为圆滑和世故。
这玉佩在白沐沐看来没什么，可若是拿到太后眼前。
便是另外一番意思。
摆明了说，这玉佩表面上是送给柏水水，实际是向太后表明自己的意图。
“我只有哥哥，没有其他哥哥。”
白沐沐并未接受陆子明递来的东西，将手中被强塞过来的玉佩还了回去。
“皇祖母说了，要我不能乱拿别人的东西。”
陆子明见她不要，也没有勉强，倒是对她口中的一个哥哥颇为好奇。
若她真是哪个宫中的孩子，按理说，他们都是她的哥哥。
“六弟是你哥哥，我们是你哥哥的哥哥，自然也是你的哥哥。”
陆长临将白沐沐抱起来，她仰着脑袋说话会累。
突然视野开阔的白沐沐心中一喜，终于不用抬起头说话了，她的脖子都不知道累成什么样了。
“哥哥，什么意思？”
陆子明听见这话，看向陆长临。
不知道平时她都听了些什么，居然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没什么意思，皇祖母会等着急的，咱们回去吧。”
既然没有听到想要的，陆长临也不打算带着白沐沐在此地久留。
外头风大，她还刚吃完糕点，不宜受凉。
“二哥，四哥，六弟先行带着水水告辞。”
白沐沐照着陆长临的动作，也行了一个不是很规范的礼。
瞧着离开的两人。
陆秦深瞥见陆子明重新扣回去的玉佩，冷哼一声。
“上赶着送，可人家不领情啊。”
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耳边，陆子明斜眼淡淡一瞅。
“总比有些人想要空手套白狼的好啊，既然想要获得人家的喜欢，还什么都不想付出。”
“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
系好玉佩，陆子明见陆秦深的脸色龟裂，笑着摆摆手朝正殿而去。
“二哥也别太吹太久，当心夜色微凉，风邪入体。”
陆长临抱着白沐沐回来，此刻太后也略微困倦了。
便没继续在大殿之中待下去。
徐大公公走到皇帝身边，得到皇帝的点头。
太后方才起身。
“水水，跟皇祖母回去吗？”
白沐沐盯着桌子，摇摇头，嫩嫩的话语发声。
“水水还不想回去，人多热闹，水水喜欢热闹。”
听见白沐沐这番话，太后也没强留，只留下一个小太监在身边跟着陆长临和白沐沐。
小孩子喜欢热闹，正常。
她也喜欢热闹，只是上了年纪，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太后离开，原本跪送庄严的大殿，再次恢复到了方才的交谈之中。
派系相当明确，中立之人游走其中。
“长临，下去同众大臣认识认识，日后少不了接触。”
皇帝开口，陆长临领命，带着白沐沐走了下去。
陆子明瞧见这状况，看向上面坐着的皇帝和皇后，眼神晦涩不明。
“六皇子，好久不见。”
古叶最先站出来，抵达陆长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