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蕴的话让李青璇陷入了沉思。
她有时候确实能从内心深处感受到自己对萧晋的感情,但是无论是别人询问还是自己内心询问,她都会否认自己的情感。
就像安蕴说的那样,她没有办法真正地审视并且认清自己。
她内心深处掩藏着巨大的害怕。
她害怕承认对萧晋的感情之后,会给自己带来不幸。
她害怕自己对萧晋的感情是一场错误,是一场背叛外公的错误!
安蕴走后,李青璇独自坐在咖啡厅良久,直到日暮西沉,咖啡厅悠扬的曲调已经变得深沉,她才起身离开这里。
不管她怎么认清自己的感情,有些东西就是不会变的。
比如她与萧晋之间的血海深仇。
比如他们两人之间的孩子。
比如萧晋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那么就等最后的事情结束,等他们之间结束,一切就会恢复如初了。
……
安蕴回到家里,安父安母看到安蕴回来,高兴地招呼安蕴吃饭。
饭桌上,安蕴的碗里已经堆积如小山。
作为安家最小的也是最受宠的女儿,安蕴的生活简直就是在蜜罐里面泡大的。
安母夹了一块鱼肉到安蕴的碗中,笑着看向安蕴洋娃娃般精致的脸。
“阿蕴啊,你不是一直都不想和陆家那小子在一起吗?现在我们把你和陆琉的婚姻取消了,以后啊爸爸妈妈支持你自由恋爱!”
安蕴吃下安母夹过来的鱼肉,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她问向安母,“妈咪,我和陆琉的婚姻你不说是爷爷辈定下来的吗?我现在和陆琉处的好好的,突然就不处了,也太对不起爷爷给我指的婚姻了。”
她并没有因为安母的话大吵大闹,而是淡淡地用安母曾经劝她跟陆琉处一处的话堵住了她的嘴。
安蕴的话让安母一噎,她抿了抿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安母赶紧转头给安父使了个眼神。
穿着家居服的安父接收到安母的眼神,赶紧对安蕴说道。
“阿蕴啊,陆氏集团现在牵扯到了人命的案子,你看看陆家现在都被骂成什么样了,你要是现在还不和陆琉划清界限,你迟早也会被卷入舆论当中的。”
安父的话带着几分严厉,但是安蕴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她静静地咽下口中的那口菜,抬眸看向安父,眼神镇定,连带着唇边的弧度都没有变一点点。
“爸爸呀,你还记得你从小教导我什么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想着逃避,我和陆琉的婚姻我没有逃避,现在陆琉有难我却要逃避多难,这样搞得我多窝囊啊。”
安父叹了口气对安蕴说道,“爸爸也是怕你受伤,现在离开陆琉确实不好,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要我的宝贝女儿不受到牵连,大不了以后我们安家多给陆琉补偿就好了。”
安蕴终于放下筷子,看向安父的眼中带着几分严肃。
“爸爸,我不会离开陆琉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平坦,但是话语中的坚定,还是让人无法忽略。
安父和安母蹙着没正要说话,安蕴接着开口。
“爸妈,陆家那个案子警方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如果就这样潦草地就给陆琉压上了结局,这样对他来说也很不公平,我不想做一个逃兵,我可以接受我们之间没有感情而分开,但是我不能接受为难之际我抛弃他选择独生。”
安蕴温润的话让安父叹了口气,他虽然对安蕴做的决定不满,但是心中还是说升起了无限的欣慰。
自家的小宝贝真的长大了。
“算了算了,既然你都做好决定了,我们也就不劝你了,但是阿蕴你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安家永远是你的后盾,爸爸妈妈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安蕴笑着朝安父安母点点头。
吃晚饭后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就给安父安母说了声,离开了家往陆琉那里走去。
陆琉刚刚给她发消息说有事情找她,本来陆琉要过来的,但是安蕴说她过去,陆琉就没过来。
应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然陆琉也不会这么晚了还要过来找她。
正猜测着陆琉要给她说什么事,安蕴的车已经停在了陆家的门口。
刚一下车,突然有一个长话筒怼到她的面前。
“请问您是陆琉的未婚妻安蕴吗?”
闪光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闪到她的眼前,她下意识地闭眼,再睁眼的时候,面前已经围满了记者。
“安小姐,请问关于陆氏集团这次的害人事件,你的未婚夫是什么态度?”
“安小姐,你的未婚夫陆琉一直躲在家里不出来,是因为害怕吗?还是畏罪?”
“……”
此起彼伏的摄影机和记者的话筒,让安蕴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
她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但却是第一次被逼到这个地步,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她下意识地后退,身后确实紧闭的车门,她想要拉开车门躲到车上去,却被前面的记者按住车门,她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安小姐,希望你能回答我们的问题,现在逃避也没有用,你的未婚夫害死了人,即便是偿命也不为过!”
安蕴看向说话的记者,声音冷岑。
“陆琉没有害人!”
“那死的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陆家的产品一经检验就有微量毒物,这次是一个人,如果没有加以制止,下一次就是一群人,像陆琉这样的害人之马又凭什么可以逍遥自在?”
安蕴看着记者,眼中带着几分愤怒,“如今警方的调查结果都还没有下来,你就这样说陆琉故意害人,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安小姐请你不要威胁我们,我们也只是在寻找事实的路上。”
安蕴已经不想听他们讲话了,她抬手推开前面的长话筒,“给我滚开!”
“安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采访。”
“安小姐请你告诉我们陆琉为什么要害人?”
“安小姐……”
安蕴到底是个女孩子,无论怎样扒拉前方的人,都无法撼动那些寻找热点的记者。
倒是前方的记者在推阻之间,有个话筒不知怎么回事往安蕴这边一杵,安蕴的脑袋瞬间被砸。
“啊!”安蕴扶着脑袋痛苦出声。
“住手!”彼时后方传来一个暴躁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