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健原本在二楼拐角处等,见盼弟迟迟没上来,下楼一下,小丫头都要急哭了,眼圈红红的。
“这是咋了?”
“三哥,没空房间了,都怪我,进来太晚了,房间被前面的人抢走了。”
杨健:“……”
好半晌,杨健憋出一句话,“没事,我那房间三张床呢,你要是不介意咱们就在一个屋挤挤,左不过就一晚。”
陈盼弟忙摆手,“不行,不行,那咋行。”
要是被传出去,那她和三哥成啥事了。
杨健其实也不好意思,可是话都说出口了,他们又在花桥这里人生不地不熟的,身上又带大量的现金,没有一个可靠的住处哪行。
“有啥不行的,火车上那么多人一起睡,上下铺,左右挨着就隔了一米,咱那屋子隔了五六米,你还怕我占你便宜呀?”
陈盼弟一想,是那么回事啊。
她和美娇一起出门,睡得都是卧铺的,大家都穿着衣服盖上被子自己睡自己的,没有谁说这样就名声有问题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服务员,发现那人根本没关注他俩,低垂着脑袋,“那,那走吧。”
站在门前,她都要羞死了,前面开门的男人是她喜欢的人,就这样和他共处一晚吗?
杨健的心里也不太平,捏着钥匙的手不停地抖,好不容易才将门给打开了。
“进,进来吧!”
他一进去,就被自己的鞋带绊了一脚,一个前倾就撞到了桌子。
“咚……砰砰,稀里哗啦……”
“三哥?”陈盼弟原本还要忸怩一下的,这人把桌子撞出去两米远,上面的水壶、茶杯都翻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杨健看着自己才住进来就闯的祸,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就怕盼弟嫌弃他愣头青,不够稳重。
陈盼弟却是一眼看到他手肘处擦红的印子。
“三哥,你受伤了。”小丫头撂下书包就往楼下跑,“服务员,你这里有碘伏吗?”
服务员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没有登记,却没有多问,从抽屉里拿出碘伏,和绷带,“用完记得还。”
陈盼弟感动,忍不住又说,“那个,水壶和茶杯都打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会照价赔偿的,就是能不能先给我们再送一套上去。”
服务员听了这话,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女同志,住下就住下,下次运动的时候小心着点,都是公家的财物,不是说赔偿就行的。”
陈盼弟开始没明白啥意思,后来关上门,看到杨健一脸呆滞地看着她时,恍然懂了,啥运动,可能指的是他们俩个那个…
“呸,我还以为她是好人呢,还说了那么多谢谢,没想到脑子里全是脏东西。”
杨健纳闷地看着她,“啥脏东西?”
陈盼弟脸一瞬间就红了,支吾着说,“没有,我是说咱们赶紧把伤口处理一下,别让脏东西钻进去。”
杨健看了一眼手肘,大咧咧地说,“没事,我拿水冲过了。你坐这别动啊,我去要一下工具,把这清理了。”
他说着,将人按坐在床上,自己出了门。
陈盼弟的脸又红了,大夏天的,她穿的是半截袖,三哥刚刚的手隔着布料都烫人的很。
也不晓得男生的体温咋那么高,烫的她都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