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听到白芷声音的瞬间,阿莲走出屋门,小玉紧跟出去,白梨擦干眼泪拉起春生往自己屋子跑,林遂宁查看春生坐过的位置,确定周围没有残留任何血迹后,帮着沈少康将窗户都打开,让穿堂风将血腥味冲散。
众人皆纳闷。
约摸一刻前,春生三人才偷袭了那群暗卫,此时他们应该急于寻找偷袭者。
而偷袭者,可能是被他们怀疑有异心的萧琅,可能是不服他们却不得不听令行事的镇北将军,也可能是他们误以为的未知势力,唯独不该怀疑到被他们时刻监视的林宅众人身上。
那么为什么第一时间赶到此处?
是抓到了什么破绽?
不对!
春生三人都是极警惕的性子,若有所失误,必然能及时察觉,反之则是没有任何纰漏。
算了,不管墨三等人为何来此,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让他们发现春生受了伤,不然他们的所有谋划都会暴露于人前。
在墨三即将踏入内院的前一刻,阿莲堵住了他的去路。
他下意识往后退,却不料她未语先怒,步步向他逼近,逼得他不得不连连倒退。
墨四合上眼,暗暗安抚住自己慌乱的心脏,再睁眼时,他已是惠王最锋利的宝剑,下颌线条冷硬凌厉,眼神中暗藏寒芒。
“莲夫人,我们听说手底下人办事不力,特来向你赔罪,你怎么......”
“既知不力,还想让我笑脸相迎吗?”
阿莲一掌拍在桌子上,本该温婉柔美的柳叶眉倒竖着,透露出几分凶光,视线从墨三墨四脸上扫过,而后在他们身后的那群暗卫脸上逡巡一圈,她见他们皆全副武装,非但不怕,反而更愤怒了。
“那么多人带着刀剑要强闯进我家中,到底是来向我赔罪还是来索我命?”
如此反应,没有污言秽语,只有针锋相对的怒火,对于墨三墨四来说,反而更无关痛痒。
毕竟,他们直面过太多类似的质问,听都听麻木了,如何还会为此扰乱心神?
墨三松了口气:“当然是前者,他们都是武人,自然随身携带刀剑,并非有意针对你,至于要进内院,则是因为铺子毕竟是接待食客的地方,我们都杵在这儿,难免会影响生意。”
闻言,墨四以及其身后的暗卫都沉默了。
为什么要解释?
为什么笑得跟狗一样谄媚?
他们这些暗卫,除了对惠王恭敬有加外,对外人从来都是要么视而不见,要么一刀毙命,根本没有这么狗腿过。
同伴鄙夷的目光如芒在背,墨三也暗恼自己对阿莲的恐惧深.入骨髓,失了暗卫的骨气。
阿莲就近抽来一张椅子,放到通向内院的门前,直接落座,大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她朝暗卫身后扬了扬下巴:“你们已经对我造成了损失,该怎么弥补?”
众暗卫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