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跑时,寒风拍到脸上,令皮肤刺痛不已,翰七骇然回首,只见两队追兵汇聚成一队,为首的不是林宅的三人,而是一个身形高挑、行动敏捷的男子。
身高九尺,宽肩窄腰,唯一露在外的眼睛深邃如渊,锐利似刀。
“萧琅!”
翰七的爆喝难掩震惊与愤怒,令架着他的墨一和另一个暗卫顿了一瞬,而萧琅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以最快的速度跃过一个个屋顶,极速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当一个人认定了某件事,就会觉得处处都有迹可循。
翰七越看越觉得追赶他们的人就是萧琅,他怒道:“你怎么敢背叛主子?你......”
隔墙有耳的道理,萧琅再明白不过了。
他当即将长剑扔过去。
锋锐的长剑在空中极速转圈,将月华反射成刺目的光,由于剑刃太过薄,划破空气时只发出了轻浅的声响,眨眼间已经转到翰七几人的身后。
翰七眼睁睁看着长剑在自己眼前逐渐变大,奈何他内力尽失,什么事也做不了,焦急、无力、崩溃......各种负面情绪快要将他淹没。
幸好墨一感受到了危险,在危急时刻,架着翰七往右侧躲闪。
剑刃隔断了翰七的几缕发,没有停止,径直袭向前方的参天大树,劈得大树轰然倒塌,硬是截住翰七几人的去路。
而恰是这片刻的阻挠,令萧琅得以追了上来。
厮杀继续。
新仇旧恨尽数发泄在刀剑之下。
许久,暗卫中只余下翰七和墨一了。
萧琅手里握剑,剑尖斜指地面,红艳艳的鲜血顺着剑身滑落,淅沥沥的。
他一步步走向两人。
如同地狱里走出的恶魔。
死亡逼近之时,翰七没有一丝害怕。
或者说,自从他接受自己成为惠王的暗卫后,就再也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
这一天迟早都是要来的。
翰七扫了一圈萧琅身后的人,再看向萧琅:“他们是你偷偷训练的死士,还是私兵?也对,萧老将军的嫡孙,绝不可能是个唯利是图的商贾,你的野心远比主子想象中要大。既如此,只有主子能替你家族洗清冤屈,让你有机会继承先辈遗志,领兵出征,你为何还要背叛他?”
也许是在外人面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翰七丝毫不避讳自己对萧琅的审视。
萧琅的神色皆被黑巾遮挡,漠然站在一步之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缘由。”
闻言,翰七的眼睑颤了颤。
这个动作很细小,而且,他很快就装傻充愣地否定萧琅所言。
但萧琅一直关注他,如何会遗漏这么重要的反应?
萧琅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不再在此地多言,立刻挥剑而去,挑断墨一的手筋,活捉翰七。
抓住翰七的刹那,他的恨意如藤蔓般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