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只有翰七威胁人的份儿,如今轮到他被威胁了,他已经在脑中想到上百种让阿莲这个倒反天罡的家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了。
翰七气狠了以后,笑容会越发灿烂。
但天然沙哑的声音会变得低沉,像是恶魔的低语,透着足以深.入骨髓的寒意。
“一个让内力暂失的药罢了,你还真以为你能威胁得了我?天真!可笑!”
“话别说得太早,等你回去以后找人给你看诊后,你要是还能说这句话,我们就躺平仍杀。”阿莲的目光在翰七身上扫一圈,明面上没看到有能代表他身份的东西,转头对沈少康、春生道,“你们搜一下他们的身,他说的话不太对,但也提醒了我,我们对上他们就是蚍蜉撼树,理应多拿点筹码才是。”
“你敢!”
话音刚落,翰七就能听到阿莲的轻笑,不用她开口,他都知道她会嘲笑他“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了还敢恐吓她,简直自不量力”。
他的嘴角被气得不受控制地颤抖,可越是生气的时候他的脑子就越冷静,立刻抓住阿莲的弱点,道:“你就不怕我将此事禀报给我主子?”
“我当然怕惊动你们主子了,要不然你说我为什么不直接毒死你们,而是留着你们碍眼?”
阿莲没有犹豫就能做出答复,而且语气很理所当然,显然她对此早已深思熟虑过了。
小玉单手捏着下巴,飞速思考,终于恍然大悟。
“上次我们杀了个墨三,来了翰七,这次我们要是再将翰七解决掉,他们主子定会派比他更厉害的人来,所以我们才要留他一命。再者,我们已经给他们下毒了,他们不敢再害我们,我们就安全了。”
“聪明!”
留足时间给翰七思考后,如愿瞧见翰七的笑容彻底绷不住,阿莲乐得咯咯笑,继续道:
“可惜啊,你们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们主子。”
“因为你们拿不到解药,内力就永远不会恢复,而没有内力的暗卫无异于是废物。你们暗卫营中怎么处置废物,你们比我更清楚,你们向你们主子告发我,我不一定会死,但是你们一定没有活路。”
好死不如赖活着,即便是从小就被灌输主子比命重要思想的暗卫,也渴望能活得久一些。
周遭的暗卫沉默了。
既然已经受制于人,他们与其在这儿白费口舌去狡辩,还不如回去找人研制解药。
可是,之前他们占据主导权时,他们像个活阎王似的,想让阿莲三更死就绝不让她活到五更,如今局势倒转,变成阿莲成了主事者,就由不得他们说想要离开就能离开的。
春生、沈少康听令搜身,搜得那叫一个彻底。
腰带、衣襟、荷包等一切能藏东西的地方,他们都没放过不说,甚至连暗卫束起的头发都要薅两下才肯收手。
暗卫都清楚他们并不仅是在搜查,还是趁机报复——报复这段时间以来,暗卫害他们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但那又怎么样?
弱者就是要被欺负的!
有几个深觉受辱的暗卫将这种想法说了出来,把林宅六人气得够呛。
左勾拳,右勾拳,无影脚,下劈腿......六人齐力,将这几个狗眼看人低的混账给打得嗷嗷叫。
弱者就是要被欺负的,是吧?
朝下看,谁不是强者?
朝上看,谁又不是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