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的,一个县城里也不能没有县令。
阿莲对新县令能这么快选定没多大反应,但她对新县令是谁的人很感兴趣。
因为目前锁天关内的三巨头还剩下两巨头,如果新县令是惠王的人,那么他将重新成为三巨头之一;如果他不是任何一个党派的,那么他要么被同化,要么被打压;如果他是其他皇子的人,那么故事可就精彩了。
从前县令能查到镇北将孝敬惠王抚恤金一事,就可以看出身处在县令这个位置上,能看到的东西远比百姓要多得多。这位归顺其他皇子的县令,若是发现会惠王在命人私采金矿,上报给他背后的皇子后,是会迎来激烈的角逐,还是会以此来换取利益?
“等着。”
丢下这句话,阿莲走向厨房的步伐都轻快不少,白芷跟萧琅二人待在一块就难受,当即紧跟上去。
泽兰匆匆对萧琅行了一礼,就欲要同行,萧琅从未被她如此怠慢过,磨了磨牙,将她喊住:“你收拾收拾东西,待会儿就与我回去,剩下的事都交给碧云。”
作为一个常年察言观色的美姬,泽兰快速分析出萧琅有此决定的原因。
她左右瞧瞧,见院子里没有林宅的人了,才在萧琅身边蹲下,柔若无骨的双手握成拳,不轻不重地为他捶腿,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仰望着他,水盈盈的眸子中只有乖顺。
“妾许久未见主子,巴不得立刻就同您回去。”
目睹泽兰蹲下前还要四下张望的那一幕,萧琅嘴角的笑容三分真七分假:“继续。”
泽兰的眉心跳了下。
以萧琅的性子,在这种疲累的时候,他只会调整一个舒服的坐姿,指点她该用怎样的力道捶腿,又或者该换成按揉按揉太阳穴等,总之只顾自己享受,不会回她任何一句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哪又如何?
她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泽兰想了想,索性不绕圈子了,直接道:“莲夫人最近闲来无事,每日都会亲手做上两三道菜,妾如今同他们关系不错,想要留下一份来,应该不是问题。”
萧琅喉咙滚了滚。
他这么个富可敌国的人物,为一口吃食改变自己的决定,会不会显得太上不得台面?
宫中有每道菜不夹三次的规矩,引得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及富商巨贾争相效仿,甚至以此为傲。
他不喜铺张浪费,没学这种做派,就总被人在背后诟病,如果让别人知道他还馋个商妇的厨艺,每日从别人嘴里抢一份吃食回来,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站在萧琅身后的韩靳,更是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泽兰。
主子不缺这口吃的,犯得着巴巴地问人讨要吗?
泽兰如果不想离开林宅,直说都比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说辞来劝说要好。
“昨日莲夫人做了一道东坡肘子,浓油赤酱,软而不烂,淡淡的鲜甜冲淡了肉本身的肥腻,妾不小心吃多了些,却丝毫不会觉得腻味......”
泽兰说着的时候,不自觉舔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