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县令夫人眼底的泪瞬间蒸发,她麻溜爬起来,奈何右脚一用力就传来强烈的痛感,无奈之下,催促扶着自己赶紧去找老爷。
府中的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各位官夫人只能先在后宅中到处游走。
其实,整个大宴朝中的府衙都有定式,任何人都不能随意修缮,各官夫人在锁天关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之久,早就对县令府了如指掌了。
看来看去,一点意思都没有。
好在官夫人们也都是老熟人了,还能聊聊时兴的钗环首饰、胭脂水粉,谈谈锁天关内的八卦局势,又或者是揭彼此的短来打发时间。
有人注意到千户长夫人今日安静得过分,竟几乎没有参与到大家的讨论中,反而总是东张西望的,不免好奇起来,追着她问缘由。
千户长夫人原本还想着保守秘密,自己刁难那什么莲夫人,独占功劳,可她本就是个憋不住的性儿,又被其他官夫人连哄带激的,没一会儿就如实招了。
有夫人捂住胸口:“我喝过她家的奶茶,确实新奇又好喝,倒是没想到她是如此泼辣下流之人。我的娘呀,早知道事情是这样,我就不问你了,现在我一想到我喝的奶茶,是被这么一个能当众调戏男人的妇人做的,我就想吐。”
一稍显年轻的妇人面色难看:“可不是嘛?我家老爷最近日日去她家买饼喝汤,多大的风雪都挡不住他的脚步,我之前尝那些饼啊汤啊的,觉得一般般,还以为是我不会品,没想到啊,原来其中另有花花肠子。”
“都是迎来送往的,开间吃食铺子远比楚馆要体面得多。”
此言论一出,瞬间戳中了这群后宅妇人的心,就连千户长夫人也警铃大作。
“好呀!我方才竟没想到这点!难怪县令夫人要在门外就刁难她,看来定是县令夫人察觉了什么!”
能不能巴结贵人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谁都不能撼动她们的地位。
别的不说,县令夫人这些年来,抓那些想要勾搭县令的狐媚子,是一抓一个准儿,她这方面的能力让在场所有人都认可,既然她针对阿莲,那么绝对是阿莲品行不端。
那位相公日日光顾吃食铺子的夫人拍案而起:“那个贱人呢?我今儿非得划破她的脸不可!”
“划破以后,还得将她扔到吃食铺子前,让那些食客都瞧清楚了她是什么货色!”千户长夫人想起自家相公也曾买过七色饼、菌菇汤,片刻间就能脑补出一段令人作呕的画面。
从花园旁路过的县令夫人听到这番话,险些当场晕倒。
她们都谈了些什么?
为什么才一会儿功夫就把莲夫人说成了一双玉璧千人枕的风尘女子?
莲夫人啊!
那可是个拥有以五抵八十攻击力的彪悍人物啊,她能凭自己本事赚钱,手底下的人还这么强,就算她敢出卖色相,别人都要担心她是不是准备改行开黑店了。
县令夫人来锁天关也有三年了,第一次觉得里面这群官夫人是如此的愚蠢。
当谁都稀罕你们家那群脑满肠肥的糟老头子吗?
吐槽归吐槽,县令夫人脚下没敢停,直奔内院的书房而去。
书房外无人看守,她此刻也来不及多想,总算要见到可以依靠的人,眼泪说来就来,边推开门边道:“老爷......”
“啊!”
一个衣裳半褪的丫鬟被吓得花容失色,迅速躲到县令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