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坞戒备森严,内外都有多方看守,与其冒险深.入其中慢慢调查,还不如直接怂恿这些家属来要人,届时元宝就能确定有多少人消失了。
从消失的人数数量,可以大致判断金矿大小。
而金矿一般是在山上,根据矿的大小,有可能能判断出山的大小,进而确定是哪一座山。
就算萧琅能暂时将百姓打发走,元宝也可以散播一些危言耸听的言论。
比如船坞制定的那些规矩,对造船毫无利处,反倒是有助于杀人灭口;再比如招了那么多工匠,据说日夜都在赶工,可是新造的船却远远不够数,很可能另有隐情......
当怀疑的种子落地,必然会生根发芽。
届时,满城百姓就会再次卷土重来,萧琅能打发得了一次,却打发不了第二次,事情的最终走向定会如元宝所愿。
雅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跑堂装扮的人端着一壶酒进来。
春生皱眉:“我们没有要酒,你送错地方了。”
“没错,是第一批将军酿做好了,特地送来给诸位尝尝。”
卓千帆抬起头,一张刀削斧凿般坚毅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将酒壶放到桌上,一掌盖住倒扣的酒杯,一手迅速将托盘翻转。
拿开托盘时,所有酒杯都平整地摆在他的掌上。
再提起酒壶,边走边往杯中倒酒。
“第一杯果然该你尝。”卓千帆走到阿莲面前时,刚好倒完所有酒。
阿莲被尬住了。
酒没多少,路也没几步,想要控制倒完酒的时间并不难,卓千帆说得好像“命中注定”一样,听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挤出个笑来,端起酒。
卓千帆将大掌往左右两边递,让其他人自取,目光确实终没有从阿莲脸上移开,眼神催促着她快些品尝。
这将军酿色泽清亮,倒入杯中时宛若泉水叮咚,醇厚的酒香在酒水的激荡中四散开来,隐隐透露出几分辛辣,早就引得众人口齿生津。
众人自然不客气,纷纷端起来品味。
初一入口,浑厚的酒质就足以俘获人心。待细品之后,更觉其滋味丰富绵长,口感顺滑不涩。
最妙的是,咽下此酒后,口中仍回味无穷,腹中早已如揣着一个袖炉,暖意缓缓向四肢百骸蔓生而去,能让人浑身都感到暖洋洋的,而腹腔不会感到一丝辛辣刺激。
“好酒!”
林遂宁大喝一声,视线已往卓千帆腰上的酒囊上瞧,吓得卓千帆赶紧捂住,连声拒绝。
但是这个常年冰封之地里的汉子,哪个不好酒?
他躲得了林遂宁却躲不了沈少云、春生,没一会儿酒囊也被抢了。
看着他们分赃,卓千帆大骂几人是土匪,脸上却挂着笑。
毕竟,有人抢的酒才能卖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