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站在一株盛放的红梅之下,气质却绝望而哀伤。
徐朗仿佛在阿莲身上看到徐母的身影。
同样的用心良苦,同样的不求回报。
猎猎寒风吹起两人的衣袂,徐朗被冻得一个激灵,终是承诺:“明日我便会上京,母亲和逸儿就交给你照顾了。”
“多谢先生!”
阿莲郑重作揖,寒风折不断的脊梁骨,此刻却弯下九十度。
......
走回北屋的路上,阿莲的心情是显而易见的愉悦,感染了小玉,也让白梨的担忧驱散不少。
又从一簇绿梅下路过,那绿梅冷香肆意,焕发着勃勃生机。
三人来了兴致,一人摘下一捧。
微尽兴之时,便瞧见几道掠影飞入北屋,三人当即提起裙子匆匆往回赶。
屋内,前去抢画卷的春生、沈少康、林遂宁,见到阿莲三人,纷纷站起来迎接。
白梨第一时间注意到春生将手藏到身后。
他的动作很自然,若非是对他格外熟悉的人,绝不会察觉到这细微的异常。
“受伤了?”
白梨微胖的脸上,微圆的猫眼中含着一泡泪,仰望着春生,泪花中也只反射出春生的脸庞。
事已至此,春生故作轻松地将手递到白梨面前:“就是被划了一道很浅的口子,跟我当年在战场上时受到的伤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过两天就好了,没事的,你别哭啊!我真没事!”
随着白梨的眼泪落下,春生越发焦急。
“不致命的,其实他们打不过我,真的,我一个都能打他们三个,不信你问少康或者林叔。要不是因为我疏忽大意,没防备他们还藏有短刃,不然我绝不会受这个伤。你信我啊,别哭啊,我......”
白梨往春生胸口处重重捶去:“都能一个打三个了,却还是免不了受伤,以后遇到更多敌人,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从白梨选择跟随阿莲逃走开始,从春生决定背叛福王隐姓埋名开始,他们就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所有的风风雨雨,都得一起承担。
春生也好,白梨也罢,从未想过退却,不过他们都会为彼此提心吊胆。
此处正哭哭啼啼中,白芷的声音却从奶茶铺子那儿传来。
“墨三墨四,你们又带这么多人来我们这儿,还想干什么?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