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阿莲的士兵伸出尔康手:“住手!那是汝窑天青釉弦纹鹅颈瓶,名家所制,价值上千两!”
言外之意——不要砸。
士兵不懂得这些东西为什么那么值钱,唯一懂的是一旦屋内的陈设意外被砸,他们就都要受到处罚。
“哦。”
阿莲表示明白。
下一瞬,只听“嘭”一声,精美的鹅颈瓶被砸了个稀碎。
士兵目眦欲裂。
阿莲却大声道:“哎呀,邶大人再有气也不该拿这种价值上千两的瓷器撒气啊!我表哥得赚多久才能赚到上千两?”
士兵:?
躺床上动弹不得的邶宁:???
人在床上躺,锅从天上来?
“抓,抓住她!打烂她的嘴!”
邶宁一怒之下就要起来亲自抓阿莲,却挤压到骨裂处,疼得半条命都要死了。
床旁两个风尘女子既无医术,又过分胆怯,见状只能蹲在旁边哭哭啼啼的,跟哭丧似的,看得邶宁怒火更甚。
偏在此时,又听屏风外响起一道瓷器碎裂的声音。
阿莲那假模假样的声音传了进来:“邶大人!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有事就冲着我来,老砸瓷器做甚?刚刚那个鹅颈瓶上千两,这个又是什么玩意儿?是不是也要好几千两了?”
嘭!
“这又是啥?加上这个,你少说也砸了他上万两了吧?”
嘭!
“停停停!别再砸了!我表哥再能赚钱也经不起你这样糟蹋啊!我知道了,你不是看我不顺眼,你其实是看我表哥不顺眼,所以才找机会破他的财!表哥!表哥!你快来瞧瞧,这人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还小心眼地嫉恨你!”
......
一声“嘭”一句指责,一口又黑又大的锅扣到了全身骨折的邶宁头上。
反反复复无穷尽。
名叫.春丽的风尘女子,看到邶宁太阳穴上的青筋几乎要崩裂,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大大人息怒!”
“把那个贱人给我押进来!”
邶宁这次没再暴跳如雷,而是阴恻恻的,如此反而更让人惶恐。
屏风之外的士兵瑟缩了下,遂眼神一凛,打算拿出点真本事来了。
而阿莲躲闪间撞倒屏风。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直冲入邶宁的耳中,屏风倒地时刮起的风也尽数扇在邶宁的脸上。
刹那间,邶宁竟觉得是回到了被阿莲举着扫帚赶他的那一日。
“小心!”
“啊!”
几道惊呼令邶宁循声望去,正好瞧见阿莲左脚绊住右脚,直挺挺地向床上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