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换完衣裳,提起那装洗茶水的空桶,火速赶到铺子里。
小玉三人担心她犯错,也想提前了解自己该了解的事,就都躲在内院通向铺子的门后偷偷观察。
正是冰上游玩的季节,冰湖上人.流如织。
所有人都看到奶茶铺子里起了冲突,八卦之心使然,假韩靳刚被打跑,食客就一拥而上,将奶茶铺子围得水泄不通。
直至阿莲都揍人回来了,铺子里还是人满为患。
人多问题就多。
这个的奶茶里要少糖加山楂,那个的奶茶里要加四分山楂六分芋泥,另一个的奶茶得配上驴打滚......
东边催完西边催,拿到奶茶和糕点的食客还要拉着阿莲八卦。
不过,忙起来也好。
因为场面乱糟糟的,她偶尔上错奶茶,或者回答错了,也没有人注意到。
实在被问到那些不该错的问题,但她又答不上来时,她连忙将话题引到和邶宁的冲突上,有瓜可吃,谁还在意其他的呢?
阿莲开了个好头,此后小玉三人换回来时,也有样学样地应付着。
总归没有露出大破绽来。
夕阳藏进群山之后,奶茶铺子也送走了最后一个食客。
阿莲腰酸背痛,像一滩烂泥般瘫在柜台上:“平时的食客只有今天的一半吧?我还以为平时已经把能挖掘的食客都挖掘了,没想到铺子里出点事,还能冒出那么多潜在食客。”
“我希望我们的吃食铺子,每天都安安稳稳的,别再来什么麻烦了。”
卸妆后又出来招待客人的白芷,生怕再有客人来,火速关上门,拴上门闩:“我打死都不想那么累了。”
柜台上摆着一屉钱。
这些是今日的收入,满满当当的,铜钱多银子也不少。
沈少云和沈少康正拿绳子穿铜钱,越穿越精神。
他们俩闻言,皆是不赞同。
“你们也就是没穷过,才不在意这些钱。在你们招我们当护院之前,我们是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成八瓣花。有机会能挣钱,别管挣多少,我们都拼了命地挣。”
沈少云被沈少康这番话勾起了回忆。
“可不是嘛?前几年师母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师父为挣药费,跟镖局的伯伯们走远镖,我们俩轮流去码头给人扛米。我一次扛一袋,你扛两袋,鞋子磨烂了就光脚扛,从太阳还没出来就扛到太阳落山,连扛了半个月。结果......”
沈少云想起往事,声音都哽咽了,沈少康故作轻松地接话。
“结果店家见我们俩年纪小,就故意克扣我们的钱,本来该给三百文的,愣是扣到一百二十文。我们找他讨公道,可他打手多,我们被打了一顿,一百二十文硬是又被扣掉五十文,余下的七十文全被扔到地上。”
“我记得有两文钱找不到了,当时我可心疼了。”
林遂宁和康妙音没想到俩孩子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还遭遇过这些,顿时都心疼不已。
回忆的口子一打开,就很难关上。
听着四人说着往日过得有多艰难,阿莲莫名想到了在福王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