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康记着额头上的伤,再连踹邶宁几脚,才翻墙离开。
望着再无其他人的巷子,再望了眼从麻袋里流出来的血泊,韩靳不禁为自家主子捏了一把汗。
邶宁将手伸到小淮南身上,是真触到阿莲的逆鳞了,落此下场不亏。
万幸,阿莲在主子面前只是一只有点野性的奶猫,虽时不时挠人咬人,却从未像今日这般火力全开过,要不然韩靳都不敢保证,他家主子的腿能否完好。
“救,救......”
麻袋里,邶宁应该是被疼醒了,身体开始蠕动,声音虚弱无力。
韩靳捡起被阿莲丢下的青砖。
邶宁在京城里伺候人多了,心里扭曲,只要有机会就可劲儿地折腾人。
他来锁天关四天,挑剔这个嫌弃那个,听到见到一点风吹草动就疑心萧琅对惠王不忠,动不动就要上报惠王,差点没把萧琅和韩靳给折腾疯了。
他们俩没少想暴揍他一顿,最好揍到他下不了床,不能再给他们添堵。
可惜,他不是有暗卫保护,就是命韩靳随行,几乎没有落单的时候,所以他们始终找不到下手的时机。
嘭!
嘭嘭!
嘭嘭嘭!
韩靳常年习武,手下的力道绝非阿莲能比,每砸一下,都能砸断一根骨头。
......
阿莲等人回到林宅。
小玉终于忍不住了:“阿莲姐你刚才太酷了,骂他一句就拿扫帚抽他一下,再骂一句又抽一下,完全没给他发挥的机会。他别说是惠王的走狗,就算他自己是惠王本人,这一顿打骂也免不了。”
沈少康好久都没揍得那么过瘾了,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可惜那阉人下次不敢不带护卫了,要不然我见他一次就打一次。”
“你还打他呢?他都没有功夫,你还被他砸中额头,待会儿师父知道了,肯定要罚你加练。”沈少云没好气地瞪了沈少康一眼,到西次间寻来药,给他处理伤口。
偏偏他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不是我不知这人能不能得罪,所以先装傻充愣吗?早知夫人会拿扫帚赶人,我一开始就不受那鸟气。”
沈少云听得火大,隔着纱布重重摁了下沈少康的伤口,看他疼得龇牙咧嘴,又道一句“活该”才算罢了。
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色:“夫人,看韩靳都不敢明着得罪那阉人,你方才那般打骂他,是否会惹火上身?”
自回到正房后,阿莲就凝眉沉思,旁人不敢打扰。
就连小玉,也独自去泡了一壶茶,轻手轻脚放到几人身侧的茶几上,闻言后,她惶惶不安地望向阿莲。
沈少康也担忧不已。
阿莲深呼吸一下,道:“是会惹些麻烦,但是这是最好的选择。我在京城勉强有点名头,邶宁常跟惠王出入,很可能听说过‘阿莲’这个称呼。我这个‘莲夫人’性格泼辣粗俗,才能不令他将我与‘阿莲’联系到一起,我和大宝也才能安全。”
“可是,他前脚刚出我们的吃食铺子,后脚就被人打折了腿,肯定要将这仇记到我们头上。”小玉这会儿头脑难得的清醒,心里惴惴难安。
她眼下回想起来,觉得去揍邶宁的想法大胆而冲动,完全没有考虑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