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秘术虽然被传得神乎其神,但是远不如南疆的蛊毒、驭兽等杀伤力大。
大宴各皇子如果能将手伸到南疆去,首选的自然是将后两者的秘法给偷学回来,最后才考虑偷盗鲁班秘术。
当然,也可能是实在触碰不到蛊毒和驭兽,只能退而求其次。
但哪个小偷敢光明正大地拿着偷来的东西到物主面前去显摆?
春生是决定隐姓埋名了,却从没有叛主的心思,所以绝不可能把宋长安不能为人所知的事公之于众。
他敢在元宝面前暴露,就说明此事见得了光。
这些道理,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想明白。
除非,当事人不客观,是其中的利益牵扯者之一。
元宝自然是利益受损的一方。
但是,如果他没有投靠宋长安,仅仅是在乎自家秘术被人偷学了去,那么他也会试探春生,却绝不会情绪波动得那么明显。
阿莲喉间莫名发苦。
一个萧琅就已经够她头疼的了,再多一个投靠宋长安的元宝,她该何去何从?
她还活着的消息,元宝会替她瞒着吗?
等元宝知道她生下宋长安的骨肉,是会告诉宋长安,还是以此威胁宋长安?
“春生,掉头回船坞!”
......
一刻钟后,萧琅回到了船坞。
他遵守约定,没有踏足正在修缮的那艘船,只在船外把元宝叫了出来。
两人又是一番虚虚实实地试探。
元宝谈得不痛快,狠踹了下船身:“你把阿莲的秘密告诉我,我传授一部分鲁班秘术给你。”
“南疆战败之时,也未曾见你们献上任何秘术,仅为阿莲一人,你就肯将老本掏出来了?”萧琅玩笑似的道,拇指指腹轻捻折扇的扇骨。
“建房子、造船的技法,算什么老本。”
元宝抬眸,棕色的瞳仁里折射着狠戾之色。
“惠王心狠手辣,绝不可能允许我这个知道他恶行的人活着。今日与你合作,确实是能求一时安稳,但是,吃一堑,长一智,我不可能再将自身的安危全寄托在你一人的身上,我要另寻一条后路。”
萧琅眸色微闪。
这话几乎是明明白白在说,他还没有投靠宋长安。
萧琅刷地打开折扇,慢条斯理地扇着:“你这么聪明,怎么想不到你的阿银姐会来北境呢?”
“阿莲果然将我们的谈话告诉了你,看来你们的关系不浅啊。”元宝半眯着眼审视萧琅,“你们俩联手了,还是你控制了她?”
萧琅:“你猜。”
元宝莫名想到每次他向宋长安询问卓阿银的去向时,宋长安或是模棱两可地敷衍,或是冷漠警告他专注自己的任务。
呵!
有话不直说,都他娘的有病!
元宝的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不是一般的难看。
良久,他吐出一口浊气,坦白状:“我刚才是装给阿莲看的,纯粹是为了试探你们的关系。啧啧,这个答案对我真不友好。”
他扯了扯嘴角:“我再退一步,你不就是想要建战船吗?我能造出比现有战船更大、更坚固的船,只要你把阿莲的命门告诉我,我就把造法全数教给你。”
突破性的战船造法和一个女人,孰轻孰重,怎么会分辨不出?
更何况......
就在萧琅开口答应的瞬间,阿莲柔中带刚地唤了声“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