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南疆才懂的驭兽之法,懂的人少之又少。
而这些人之中,绝大多数不是死了,就是还留守在南疆,在京城且还能辅助他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得清。
出于私心,他万分期望那个辅助他的人就是卓阿银。
可惜,还不等他去找卓阿银,惠王的人就将羽林卫引了过来,他无奈只能先应敌寻求逃走的机会。
春生遗憾摇头:“我未曾见到过卓阿银,当时我也仅是一个小小宦官,要在戒备森严的环境中护送你离开已是万难,根本没时间再留意其他。等我回到猎场上不久,皇上就将我们这群宦官都发落了,主子......”
春生顿了顿。
登记在册的小凳子已死,他现在只是个想要过安稳日子的平头百姓,与那些朝堂里的是是非非再无瓜葛。
也不知是自欺欺人,还是真有此想法,春生不待细想,就继续方才的话题。
“福王又为救你自断右臂,手下人无暇他顾,我就更不能从他们那儿得知任何消息了。”
元宝万万没想到线索还是断了。
元宝不是没想过直接问宋长安,但是宋长安惯会拿捏人,对于卓阿银是否联系上他一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以宋长安的狠心,十有八.九会拿他们姐弟俩互相吊着对方,让他们为他所用,但是一个在南办事一个在北调查,只要他不愿让他们相见,那么他们就永远天各一方。
看着元宝有些失魂落魄,昝飞安慰:“阿银已经知道你还活着,就一定会来找你的。”
大概是有了孩子,阿莲难免心软。
“你应该能猜到,大宴那么多皇子中,唯有福王能得卓阿银信任,所以她定会去投靠福王。”
“而惠王异军突起,福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摸清楚惠王的势力分布,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已经察觉到北境就是惠王的钱袋子。”
既然已经察觉,就少不得派人来核查。
在场众人都明白,宋长安举步维艰,尤其是围猎风波过后,他成为惠王之外最得圣心的皇子,惠王对他更加忌惮,皇后和赫连一族也不会放松警惕。
所以,他的心腹近期绝不适合有所动作。
那么,会派谁来呢?
答案不言而喻。
阿莲不再往下说,漫不经心地往船壁上靠,盈盈秋水般的眸子泛起凉意,与元宝隔空对视。
元宝心下微痛,却收起悲痛,眉峰仍凌厉如刀,眉头紧促,眼里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担忧来。
“你们的意思是,阿银姐会被派来调查此事?”
这模样,真假难辨啊。
阿莲瞟了昝飞一眼,他神情略微紧张,但浓黑的皮囊遮掩了太多细节,让人无法分辨出究竟是为卓阿银的处境忧心,还是怕被人看出底细来。